走之前,阿九跟他说,刚刚在门口看到的男人生了双蓝色眸子,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要扑上来杀人似的。
但他没冲上来,也没朝阿九动手。
陈识紧了紧拳头,下车朝陆执与走去。
落了一地的烟头和凌乱的发让陆执与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他攥着头发,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听到陈识走近的动静,陆执与动作缓慢地灭掉了那根烟。
抬头。
蓝眸被血色晕染,苍白的唇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破碎的美。
视线不受控制地掠过陈识脖颈处那枚刺眼的红痕,陆执与掐着时间等了两个多小时,等回来了带着别人留下痕迹的陈识。
那里明明只有他亲过,咬过,标记过。
他们睡了吗?
陈识已经属于别人了吗?
陆执与感觉自己像一个已经爆炸的气球,炸裂的爆炸声在他耳畔响起,震得整个人都发懵。
也是太了解陈识,他总不受控制地期待理想主义的爱情,不会随便把自己交给任何人,除非是浓烈到无法自拔的爱意。
他喜欢别人了。
“你……”他几乎拼不出一句话,声音抖得厉害,“你,你和他……”
陈识沉默地盯着他看。
“陈识……”
他明明语气还算平静,但陈识还是感觉到了沸腾的情绪。
陆执与拼命抑制住翻涌而起的情绪,他感觉自己缺了那块的心是被人一刀一刀剜下来的,疼得要命。
“反正你已经很没脸没皮了。”
想象中的争执并没有来临,陈识感觉自己都快要被陆执与那道视线盯穿,最后,陆执与紧捏着拳头,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飞驰而过的跑车扬起一阵灰尘,刚刚几乎要压倒自己的侵略感让陈识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忽然被撤去了这股劲,他双腿软到有些发抖,勉强定住心神站定。
陆执与猛踩油门窜出了陈识家的小区,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无视一切阻碍自己前进的红灯,猛得踩下油门绕过人群,朝城郊外开去。
飞驰的跑车划破黑暗,陆执与呼吸急促,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以飞快的速度奔涌止大脑,他眼里只有不断在面前掠过的路面,其余空白一片。
果然如周砚所说,人生能置所有烦恼于脑后的瞬间很少,飙车便是其中一个。
盘山公路在这个点基本上没人,占用一整条马路飙车的感觉特别痛快,陆执与感觉自己要把所有情绪全都倾注到脚下的油门,用力踩下去泄愤。
既然不能把这些无法控制的暴戾情绪表露在陈识面前,总得找个地方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