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豌回过头来,柔声道:“怎么啦,商老板?”
太多年没和郝豌见面,但这个柔得发嗲的声音商泊云很难不印象深刻。
据说郝豌是在泰国念的小学,后来才随父母回国定居长洲的,所以说话的腔调总有点奇异的不同。
“喏。”
郝豌接过草稿纸,发现上面详细写着道选择题的解析过程。
“咦咦咦,你怎么知道我上课没有听太明白这个。”郝豌眼前一亮,大手攥住了草稿纸。
商泊云低咳了声:“不是,你给江麓。”
最后两个字说得轻而慢,郝豌下意识屏息。
“你可以呼吸。”商泊云提醒。
郝豌松了一口气,把草稿纸展开又看了一遍。
商泊云想了想,又道:“或者你看懂后,再去告诉他怎么写。”
赵老师讲到选择题最后一道的时候,他看到江麓皱着眉头听了许久。
但坐前面几个爱表现的嚷嚷着“懂了懂了”,江麓迟疑了几秒后,赵老师就已经开始讲填空了。
明明长大后可以牙尖嘴利的骂他有病,这种时候为什么不替自己开口?
反正除了在他面前,在哪都是个温和内敛的好性情——商泊云磨了磨后槽牙,又感到一阵不平衡。
郝豌觉得太阳今天真打西边出来,商泊云居然一连两节课都这么关注江麓。
不过,他一直悄悄觉得商泊云和江麓两个人纯粹就是自尊心大过天的别扭,也就没和陈彻一样嘴欠。
当下笑眯眯道了谢,拿着草稿纸继续研究了起来。
商泊云撑着脸,看到郝豌没一会儿就挪着小碎步去找江麓了。
要是可以,他更想自己给江麓讲,不过数学课的先例在前,江麓想必不会愿意搭理他。
明明是梦里,为所欲为一点怎么了?
商狗子心里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江麓。”郝豌把椅子也拖了过来,一米九的大块头和堵墙一样,将江麓的座位堵得水泄不通。
商泊云“啧”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死对头。
江麓有些意外:“怎么了?”
“你物理课是不是有地方没有听懂呀?”郝豌看完草稿纸后,思路已经理清楚了,“商……上节课的我都弄清楚了,要不要我和你说一下?”
江麓露出笑来:“嗯,我本来要去问赵老师的。”
他把练习册推过来了些,商泊云说的那道选择题上,画了好几条犹豫不决地下划线。
郝豌眼睛亮晶晶的。
“那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