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陆迦南每每看到江菀柔这样的眼神,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就从两千万开始起步,算了,先五百万吧,从你给我的彩礼里抠,”江菀柔张开五根手指,“成功了,我给你分红;失败了,算在我头上,我继续跟着你回去研究预制菜。怎么样?”
江菀柔这次先向陆迦南伸出了手。
“乐意奉陪。”陆迦南明知自己不该被挑拨,还是一巴掌握住了对面的纤纤玉手。
换成中文后,旁观的克劳蒂娅和彼得森并不明白二人在说什么,只看得出江菀柔肯定的笑容。
船夫将缆绳抛向了岸边的系缆桩,将画舫向岸边拉拢,湿地公园游览的第一站到了。
众人起身下船,江菀柔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
忽然,船只撞到岸边,回弹了一下。
江菀柔一时脚下不稳,撞向了前方陆迦南的后背,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腰带。
“啊,不好意思。”她挣扎着站直。
陆迦南的腰不禁碰,像上次那样,当即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回过身来,搀住了她,“没事吧?”
“没事。”
走在前面的彼得森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查看情况,见江菀柔正扶着丈夫的手臂,弯腰整理自己的裙摆和鞋子。
看来还是从前那个莽莽撞撞的劳拉,不过,这次有了丈夫的搀扶。
抬起头来看向丈夫的劳拉笑得十分灿烂,仿佛刚刚发生的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一瞬间,他似乎有那么一点儿明白婚姻对劳拉的意义了。
不过,那恐怕是他永远给予劳拉的承诺了。彼得森露出了无人察觉的自嘲表情,朝着船外灿烂的夏日阳光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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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陆迦南愿意给两千万,一来这个数字对他来说并非天价。
既然结婚需要彩礼,那新娘说多少就多少吧,是男人就不该讨价还价。
二来江菀柔有能力,嫁过来总归能找到用武之地。
至于嫁过来之后的事情,且行且看吧。
金桔伍仁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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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森是江菀柔在荷兰认识的第一个人。
六年前的那个暑假,江菀柔从荷兰阿姆斯特丹机场辗转到瓦格宁根大学所在的瓦格宁根火车站时,拖着两个加起来九十多斤的行李箱外加一个背包以及随身挎包,累得几乎快要虚脱。
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旅途,她终于找到了在瓦格宁根火车站门口聚集并等候接站的新生队伍。学校安排了一批志愿者,负责将初来乍到的学生送到各自提前申请的宿舍。
负责对接江菀柔的是一个男生,目测身高一米九五,褐色的天然卷,红红的脸庞上挂着友好的微笑,阳光下的瞳仁闪烁着淡绿色的光芒。
≈ot;wanrou,yang?≈ot;他一边翻看手里的新生名单,一边核对江菀柔行李箱上的标签。
欧美人很难准确发出“江”的中文发音,通常就成了“杨”或“让。”
“你可以叫我劳拉。”江菀柔已经没了耐心纠正的力气。
“嗨,劳拉。我是彼得森,很高兴见到你。”
从蓬头垢面、油光满面的江菀柔手里接过她的行李并扛上后备箱的人就是彼得森。
彼得森领着江菀柔和另外两个新生上了车,确认了每个人各自的住址,按照顺路的方向将大家一一送至宿舍。
江菀柔住的地方最远,安置好其他两个新生之后最后才轮到她。
宿舍是一排四层小楼,不过没有电梯。
彼得森先是向江菀柔解释了自动门禁的注意事项,接着又帮她把行李搬到了三楼房间的门口。
江菀柔站在房间门口,扫视一圈,这是常见的整套学生公寓。
四十平米不到的大小,卧室、起居室、卫生间、厨房,甚至阳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那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请问我在哪里可以买到被子?”
急需睡眠的江菀柔大脑几乎停止运转,但还是发现了单人床上只有一张光秃秃的床垫,床单、被子、枕头一样都没有。
“哦,我忘记说了。本来车站门口有成套的床具出售,但你们到得晚,那边已经卖光了。所以你们得自己去买。”
“不好意思,我的手机还没有开网,你能帮我查一下最近的家居店吗?”
“我看一下。”彼得森掏出手机,打开了谷歌地图,“呃,你有自行车吗?”
显然,刚刚到达的江菀柔不可能有,她摇了摇头,“没有。”
“最近的能买到被子的地方里这儿有点远。”彼得森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要关门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开车带你去吧,快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