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这梨子好像提前煮过。”
“是的,是不是有一股烤地瓜的香味?”
“嘿,还真是。我刚刚就在想是什么说不出来的味道。”
“红茶用的是云南的蜜香金芽。”
是产自云南的高档滇红红茶,选用最精华的芽叶比分,汤色浓艳。单品,茶味对口味淡的人来说略重了些,但红茶汤底和煮过的梨汁按照五比一的比例稀释之后,一南一北,就成为了天造地设的绝佳搭配,清香中带一丝甘甜,余韵无穷。
“店家这么舍得下血本?”薛禹城有点儿意外。
“这家的梨茶是我跑遍全海州喝到过最好喝的。”
不是普通的奶茶店,而是专门的茶室。根据季节变化,会推出限定的果茶。
“那我还不能随便一顿饭就把你给打发掉了呢。”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不好的东西我可不要。”
“那你今天来晚了还真是亏了,”薛禹城朝小礼堂的方向张望了一下,“今天的校友晚宴是海州大酒店准备的。”
“你吃过了?”
“我没去吃。你不是说要来找我吗?我怕你到时候找不到我。”
“那我还剥夺了你一顿大餐呢。”
“我倒是无所谓。”
“等等,”杨纾凛双手交叉在胸前,“海州大酒店?”
“嗯。”
“是你们班那个同学家开的,没错吧?就是那个女生,是吧?”
“嗯。”薛禹城只轻轻应了一声。
他不知道杨纾凛所了解的情况到哪里为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和我哥他们打上照面吧?”杨纾凛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她在忙着准备晚宴,只是过来简单打了一声招呼。”
“这不是大型修罗场嘛。”杨纾凛借着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薛禹城避开了她灼灼的目光。她当即判断他也是知情人之一,“没发生什么不愉快吧?”
“应该没有吧。”
“唉,怪我嘴碎,不该把我哥前女友的名字给讲出来。”杨纾凛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但逆着风更乱了,“菀柔不会认出她来了吧。”
“他们不是在婚礼的时候已经见过了吗?”
“什么?!”杨纾凛张大了嘴,手里的茶杯掉落下来,薛禹城眼疾手快地悬空接住,“你说什么?”
“我是说,程千玥有来参加婚礼呀。”
“等等,等等,”杨纾凛揪住了薛禹城校服外套的前襟,“我们是在同一个次元吧。”
“你到底认不认识程千玥?”薛禹城皱了皱眉。
“认识呀,不就是追我哥追得超执着那个女生嘛。”杨纾凛的表情颇为不爽,“我哥也是个软骨头,人家追,他就答应。”
“毕竟追了好几年嘛。”薛禹城并不指望杨纾凛能理解男生的心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杨纾凛极为少见地表达了对陆迦南的不满,“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那你没在婚礼上见到程千玥?”
“当时人那么多,我怎么会注意呢?”杨纾凛找补,“我说认识的意思是知道这么一个人,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又不是我的同学。”
“你不用太紧张啦。”薛禹城宽慰道,“我后来折回来,见阿园很快就带江菀柔走了。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小孩子。”
“可一个前女友,干嘛来参加前男友的婚礼?肯定有猫腻。”
“那不就说明人家放下了嘛。”
“不行,我要去问问陆迦南搞什么幺蛾子。”
“小凛,”薛禹城忽然正色道,“你不要搅和在里面。”
“什么意思?”杨纾凛一副并不服气的样子。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处理。”薛禹城见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严肃了一些,换用双手按住杨纾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以前的事儿都翻篇了,至于有没有处理好,那是他们的事,不归我们管。”
“可是。”杨纾凛还想说点儿什么,但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阿园和江菀柔已经结婚了,他们自己就可以把事情解决得很好。”
这样就很好了,薛禹城心想。对程千玥,陆迦南一定也不想苛责。当然,这话不能在炸毛的杨纾凛面前说,毕竟这家伙打从初中起就是陆迦南和江菀柔的cp粉。
“可是,如果不是这横插的一脚,他俩不是应该早就应该在一起了嘛。”
“你以前送了那么多助攻,他俩不也没成嘛,就是时候没有到。”薛禹城回想起当年,只觉好笑,“实话告诉你吧,那时候我可讨厌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