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有些时间没有亲吻了。
在他回家之前,他们总得做点儿什么。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像雪球似的翻滚壮大,沧余站在屠渊胸膛和双臂之间的空隙里,忘记了他们原本在说什么。风愈来愈大,他却要流汗了。
阳光还剩下一点点,天际是醉人的浅紫色。但海水还是那么蓝,那是唯一的主宰,一种深邃而纯粹的蓝,浓郁到几乎可以触摸,仿佛被上帝颠倒挥洒的宝石。
沧余感觉到,屠渊靠近了。
“小鱼,”屠渊在他耳边说, “留下来。”
沧余沉默许久,小声问: “什么?”
“留下来,”屠渊低声说, “留下来,小鱼。”
这是屠渊第一次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欲\望,沧余却觉得自己才是无处遁形的那个。
沧余要融化在屠渊的呼吸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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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火
沧余推开屠渊,转头就走。
然而屠渊叫住了他。
“小鱼,”屠渊这样说, “没关系的。”
沧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两个人隔着段距离望向彼此,身边只有宽广的海水和猛烈的海风。最后一缕阳光斜照到这里,沧余不舒服地眯起眼。
屠渊抬起手,为他挡住了。
“我是个很胆小的人,”屠渊低声说, “害怕你回不到家,又怕你彻底离开,再也不回头。”
“哦。那你真的……”沧余说不下去,转身就走。
可是逃离并不能清空沧余的大脑,胸前的石雕稍微摇晃,时刻提醒着沧余那条鱼的存在,进而让他想起屠渊的存在。屠渊就是有这个能力,就算不在沧余面前,他也在沧余的肌肤上,在耳边,在心口。
屠渊给沧余戴上这个项坠,就是抛出了鱼饵。而小鱼还偏偏咬了上去,沉浸其中,怎么也琢磨不清滋味。
真棒。
沧余握紧石雕,被硌痛了掌心。他对屠渊露出了好凶的表情,然后大步向前,既没有回头,也没有摘掉项坠。
天空灰蒙蒙的,飞沙贴地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