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沧余就裹着他的大衣站在那里。这位海底战士看上去的确纤弱得过分,此时微微低着头,一副还没缓过神来的样子。
很有说服力。
有人问: “沧余先生是怎么受的伤?”
“海底烟囱,”沧余回答, “小吉好像就因为躲闪不及而丧了命。”
“你也受伤了吗?”仁心和沧余在光轨上就建立了友谊,忍不住对小弟弟表示关心, “我可以帮你包扎,再做个检查。”
蓝允涟没拉住这人,无奈地看向天空。
“不要,我有屠渊殿下帮我。”沧余转身就蹭到了屠渊身边,轻声说, “我害怕仪器和医生……而且我已经好多了。”
蓝允涟没忍住轻轻地笑了,仁心这才回味过来,挑着眉退后,没再问了。
这次的事就这样翻页,其实尤远航有心训诫,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钢牙号上传言诸多,都有关冥王和蓝刺的关系,老舰长不是不知道,年轻人那套他不懂,也不想参与。但此时看着沧余清澈明亮的眼,他又觉得不对。
好像沧余还是个孩子。
最后尤远航咳嗽几声,说: “就算有权限,也不能开着快艇擅自离船。”
“好的,舰长。”沧余乖巧地说, “我们下次不会了,要走一定先报告。”
尤远航点了头才皱眉,觉出沧余的话不对。他回头要问,人却已经离开了。
夜晚的风声仿佛呜咽,沧余也在呜咽。风在海上,小鱼在屠渊的床上。
屠渊正在收集零落在枕头和被子间的小珍珠,而沧余还趴着身,姿势非常豪放。要不是屠渊之前将被子扯过一角,帮他盖在腰\\间,他就真的丝毫不遮掩。
这就是沧余的风格,穿衣服是文明,露出身体是自然,而睡觉时的姿势是自由。
沧余翻了个身,向屠渊伸出手臂,是要抱的意思。屠渊对他百依百顺,两个人身体相贴,沧余的呼吸扑打在屠渊侧颈,急促灼热。
他们这段时间经常做\\爱,沧余喜欢做\\爱,并不是所有生物都像人类一样习惯压制欲\望。发\\情的季节嘛,交\\配让他快乐。
那只小鱼石雕被屠渊溅到了,屠渊为沧余擦干净。沧余仰起脸,甜腻地露出笑。
小鱼还在微醺的状态。
晚餐时候两个人都喝了点酒,沧余毫无进步,尝了几口就眼神迷离。其实他一直很小心,因为上次在别墅的教训太惨痛,但今晚不一样。
“明天,”沧余慢声说, “就到白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