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护法分身乏术,总有人是真的没有时间睡觉,但他们每天都规整了信息,到了晚上派一个人来给孟如寄汇报。
在每天的汇报中,孟如寄把牧随的行程摸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牧随好像并没有时时刻刻和人神在一起。他总是在不停的奔波,出现在人间各个大山之间,但衡虚山派去探查的人总是很难近牧随的身,并不知道他具体在干什么。
孟如寄便给他们下了命令,让他们在牧随走后,用术法将整个山扫一遍,但凡哪一处有灵力有戾气有法宝,就用术法将那处攻击一遍。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护法们听她的话,如此干了之后,他们果然发现,之前总是在不同的山中行径的牧随,开始反复的出现在他已经去过的地方。
于是众人都知晓,孟如寄的这个“回马枪”是真的干扰了牧随的计划。
众人很开心,青娆却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又撞见了牧随。
但青娆又躲过了,晚上她来见孟如寄。十分奇怪的告诉孟如寄:“我正在那儿用术法翻地呢,那个牧随把我现场抓包,他好像看着比之前更厉害了,我打不过他,我又以为我死定了,结果他问我……”
孟如寄抱着手盯着青娆:“他问什么了?”
“问是不是孟如寄出的主意。”说完,青娆立即撇清关系,“尊主,是他直呼你的名字,可不是我!”
孟如寄听着挑了挑眉梢:“你说了吗?”
青娆马上表忠心:“那我哪能出卖尊主啊!我马上就说都是我干的!跟尊主没有关系!但他好像不信,他让我告诉您……”
青娆抿了抿唇,有点难开口。
孟如寄很坦然:“说。”
“嗯……说您有点本事,但也不多……”青娆打量孟如寄,“都是他说的!”
孟如寄一声嗤笑。
“啊……”青娆看着孟如寄,微微捂住嘴,但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了,“尊主,今天那个牧随逮住翻土的我时,也是你这么笑的……”
孟如寄脸上的笑微微僵住,然后瞥了青娆一眼:“你说我跟他像?”
青娆小声嘀咕:“您以前很少这么阴阳怪气的冷笑的……”
孟如寄默了片刻,最后只交代道:“之后再去动他去过的地方,小心些,他估计有新手段了。”
“好。尊主你很了解他吗?”
孟如寄默了片刻:“算吧。”
“他之前与你在无留之地便是敌人吗?”
孟如寄又一次沉默了:“是夫妻。”
“哦。”
青娆应了,随即似才反应过来一样,她瞠目结舌的盯着孟如寄,好像被吓坏了:“什么?是什么?”
“说来话长,也没时间说了,你便不要打听了。”
“我……”
青娆开了口,又忍住,但她好像又忍不住,最后是死命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才没有问出下一个问题。只憋着气,陈述道:
“难怪……”青娆说得都有点咬牙切齿,“难怪……我总觉得,他知道是您坏了他的事,他好像,没有很生气……他看着我,也没什么杀气……两次都放我走了……原来是……您的……孽缘……救我狗命……”
“走了。先别告诉他们。”孟如寄转身离开,“你们再坚持会儿,我会尽快回人间。”
孟如寄从梦境里退出来,阵法上,莫离撑着脸,歪着脑袋看孟如寄:“小孟,为父斗胆……”
孟如寄瞥了莫离一眼。
莫离立即纠正措辞:“我认为啊,我们之前那个招,也不算完全失败。”
孟如寄仰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是没失败,甚至是成功了,只是……比起他的仇恨,这点爱,不算筹码。对莫矣来说,不是也这样吗。”
提到这两个字,莫离的脸上的笑便也收敛了下来。
他坐直了身子,重重叹了口气,然后起身离开了。
孟如寄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藤蔓枝条,她抬手摸了摸,指尖触感粗粝,好似一不留神就能将她指尖割破,但好在之前牧随做这个镯子的时候就帮她把上面的刺都搓掉了,所以这个藤条并不会真正的伤害她。
就像现在的牧随……
“这狗男人……”孟如寄在月色下低低开口,“还有点难忘……”
第二天,诚如孟如寄所说,衡虚山的人跟着牧随的脚步去毁掉一些山间阵法的时候,忽然就被阵法攻击了。
以他们的能力,无法再靠近那些阵法。
孟如寄的对策算是失效,他们只能看着牧随在山间游走。
而孟如寄这边却也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千金,凑到了。
人间越来越乱,来无留之地的人越来越多,无留之地的钱财乃是由人的“念”而生,人多了,“念”自然也多了。无留之地的钱财也开始多了。
有一些人知晓人间的危局,也知道无留主在寻银钱,要破人间危局,不少人主动将自己的钱财奉了出来。
逐流城的人们、无留之地的军士、生活在各地的普通人,多多少少的都拿出了自己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