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带着瓶子下了床,慕千山伸出一只手臂,想要挡住他的去路,却眼睁睁地看着明玄走到了窗前,将布帛瓶塞一拔,致命的香尘随风扬散。
慕千山侧过身,靠着床头,披头散发,他勉强支起半边身子:“明玄,这药很贵的,你就这么给我撒干净了?”
“吃死你算了,”明玄冷冷道。
他将空瓶子随手扔了,骨碌碌滚到房间一角。
“解药呢?”
慕千山唇角沾了一点血,看上去有种特殊的美感,他咳了两声,笑道:“解药,已经没有了……”
还没到时候,不能吃。
“沉香散即使控制用量,若是长久不解,毒素淤积体内,也会有后遗症!”明玄语气冷了下来,声音甚至有点抖,“慕千山,我不管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你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在我这里,都没有你这个人重要!你明白了吗?”
慕千山望向他,一时无言。看在明玄眼中便是沉默的拒绝,他忽而觉得周身的血有点冷。
疯了吗!
明玄甩手出去,外头的影卫已经察觉到了里头动静,虽不知明玄是怎么进去的,却也不敢拦。有几个影卫上了楼,敲了敲慕千山的房门,语气惊疑不定。
“主上?”
里头好半天才传出慕千山沙哑微弱的声音,“怎么了?”
“方才明公子好像从您房间中出去了。”
半晌,慕千山隔着门板回应:“我让他来的。”
“……”影卫满腹疑窦地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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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
宁安郡主正在桌前看书,听到禀报,眼中透出几分惊讶之色。
“广平王病重?”
侍女点了点头,又不禁道:“郡主,我觉得那广平王就是故意的!”
“故意也好不故意也罢,”郡主不以为意。
她统领西南中军,此次回京,安王也带上了她。说实话,比起成家立业来,她更喜上战场杀敌。
她之所以能指挥西南军,是因为她长到十五岁的时候,安王还没有儿子。他不想军权旁落,于是让边将带着她,上了战场。没想到她却颇有几分带兵打仗的天赋,将石河族人挡在了大晋的西南边界之外。
石河族人和乌瀚、渤族人相比,是要弱上不少的。西南军的规模却相当大,因为西南匪徒众多,百姓常不堪其扰。但是,宁安郡主明安也不是没有烦心事。她今年二十岁,在战场上五年,但安王最近要收回她的兵权,理由是帮她找了一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