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刚才进来那一水人不同,沈渡津没有浓妆艳抹,事实上他也不需要这些东西的包装,年纪看起来不大,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整个人清冷冷的,对人对事礼貌疏离,周身透着一阵生人勿近的气场。乍一看给人的感觉是他脾气算不上好。
脸合适,身材也凑合,就是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让人厌恶。但没关系,后者是能改的。盛闵行这么想,如果他有耐心,改造这人指日可待。
不过他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沈渡津此时尚未属于他。
麻将声此起彼伏,沈渡津扫视一周,虽然万般不情愿,但还是遵循工作守则——不打扰正在忙的客人。
他询问场中唯二有空的人:“请问是您这里点了十瓶黑中白限量版黑桃a吗?”
郝峥看到那十瓶静静立在推车上的酒,更头疼了。
他不说话,盛闵行眼睛像长在沈渡津身上一样,过了好几秒方才点点头。
沈渡津忽略那富含深意的眼神带来的不适感,再次询问道:“确认是‘十瓶’吗?”
照平常沈渡津并不会询问这么多遍,除非酒贵。盛闵行点的酒是全场最贵的,正常人顶多点个一两瓶助助兴就完了,而孤鹰一口气点了十瓶。
这兴是有多难助?
如果不是钱多得没处花那就是脑子有毛病。
夜幸卖酒相应管区的侍应生是有提成的,虽然这提成拿得手软,是平常沈渡津日薪的好几十倍,但本着职业操守他也得多次确认。
盛闵行轻笑一声:“确定。”
沈渡津不懂有钱人的世界,因为他没钱,他也不准备懂,客人既然确认无误那他任务就完成了。
他微一欠身,准备离开。
“等等。”
沈渡津应声止步,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重新回过头来。
让你递杯酒,不过分吧?
盛闵行问他:“手还疼吗?”
沈渡津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这人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疼的,此时手臂那儿已经红肿了一圈,没个三四天的消不掉。他皮肤娇弱敏感,平时轻微的一磕一碰都会出现淤青,更何况是盛闵行那种要把骨头捏碎的力量。
但他不作声,似乎是不想将这个超脱于夜幸之外的话题重提。
盛闵行也不尴尬,继续接自己的话:“那就是不疼了。”
他又问:“如果我没记错,在夜幸卖酒提成应该不少吧?”
沈渡津眉头一跳,诚实道:“是的。”
挺多的,够沈慧在医院躺一个星期了。
夜幸有钱人云集,提成比例虽然同其他夜场大差不差,但酒类和酒价都要比其他地方的高上一大截。
所以沈渡津今晚可以说是赚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