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津很干脆:“对。”
杨牧在一旁微微发愣,沈渡津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虽不明白也乖乖闭嘴。
与此同时,沈渡津像是怕盛闵行不相信似的,一只手攀上杨牧的胳膊。
夏夜风凉,杨牧一路上过来手肘已经吹得很凉,沈渡津手心潮潮的,抓上去心安不少。
杨牧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上前一步挡在沈渡津面前:“我……的确是他男朋友。”
盛闵行的目光一瞬间定格在杨牧脸上。打量一番过后,他得出最终结论。
——没他高,没他帅,看起来也没他有钱。威胁并不大。
可沈渡津刚才告诉自己,他和那个男人什么都做过了。
你是怎么想的
盛闵行在意吗?在意。
不,其实也能不在意。如果沈渡津安全措施做得够好,并且不是承受的那一方的话,他或许能够破个例,勉为其难接受这一点点不足。
他很轻易地做下了决定。
人,他是要抢的,但不是现在。
“既然男朋友来找你了,那就快跟他回去吧。”他很轻快地抛出这句话,整个人也没露出什么不耐烦的表情,甚至是温文尔雅谈吐斯文的,但“回去吧”三个字怎么听都有些咬牙切齿。
手机摔坏了,那个整点报时的声音自然也消失不见,不过沈渡津在这里耗了这么久也不难判断三点钟早已到来。
下班了,并且他今天还无偿加班陪着盛闵行周旋了好一段时间。
不管盛闵行同不同意他离开,他都是要走的。因为他没有再搭理盛闵行的义务。
他迅速捡起四分五裂的手机残骸,拉着杨牧的手臂,就这样一直走出了盛闵行的视线。
沈渡津没去更衣间,衣服脏得一塌糊涂,横竖都是要洗的,索性直接穿回家算了。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换衣服,只想早点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他半拽着杨牧一直往外走,直到出了夜幸的大门口,拐到确认盛闵行看不见的地方才将手放开。
就像刚才在夜幸拉开与盛闵行的距离一样,他与杨牧拉开一个不大不小的距离,礼貌又有些疏远:“今天麻烦你了。”
杨牧笑笑:“还好,本来我在家看文献也看得头晕,正好出来透透气。”
沈渡津当然知道这个理由是编出来糊弄他的,毕竟头晕透气的方式有很多种,睡觉也不是不行,可杨牧偏偏选择来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找他。
他有些愧疚:“大半夜麻烦你过来,其实我什么事都没有。”
“朋友之间无所谓麻不麻烦,现在你不是我的患者,我也不是医生,我们就是朋友,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