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心理医生不能与患者交往,行业大忌。”盛闵行不紧不慢端起茶几上的纯白搪瓷杯端详。
沈渡津无名火起:“盛先生既然知道一切,还问我做什么?”他立起身上所有的刺,企图维护仅存的一点点尊严,“是因为作弄我很好玩,能让你感觉到身心愉悦?”
“不不不,你想错了,”盛闵行急忙撇清,解释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如果真是为了他好,那就不要与他过多来往。”
沈渡津强压着让他滚出去的冲动:“不得不夸赞一句,你真的很会说话,总能颠倒事物本身的样子。”
“上次在夜幸,你表面是替我解围,实则却是找个借口用你那肮脏无比的手在我身上乱摸。”
“这次,表面也像是为我深思熟虑,为我好为杨牧好,实则全是要挟,我不愿意会怎么样呢,大概杨牧会失去那份工作,对吧。”
“你总有无尽的借口掩饰你骚扰和侵犯他人隐私的本质。”
“所以我究竟有什么地方,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穷追不舍……”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下耳朵开始嗡鸣,四肢末端也出现麻痹,胸膛随着呼吸频率剧烈地起伏着,不管不顾地将伤口表面愈合不久的结痂撕开,将内里血淋淋的伤口展露出来。
反正一切尽在盛闵行掌控之中,既然盛闵行全都懂,那他也不需要像无思想能力的提线木偶一样装纯装不懂,跟着盛闵行的节奏走。
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追本溯源成功,找到了最初遇见盛闵行时的那个开关:“如果是因为‘齐度’这个人的话,我曾经很明确地告诉过你,我不是他。”
夏日凌晨罕见有如此燥闷的时候,窗帘随风而动,裹挟着一股又一股热气。
盛闵行全程好整以暇地仰靠在沙发上,看着沈渡津从坐着到站起来,最后越说越激动走到他面前,桩桩件件地诉说着他的罪行。
听起来不可饶恕。
是真实发生的吗?是。
但他不认。
沈渡津果然不是愚笨娇憨的类型,相反,他精明清醒,平常不显山露水,在这种时候脾气全都能暴露出来。
盛闵行喜欢聪明人,也喜欢这种具有挑战性的,沈渡津真是能不断地给他创造惊喜。
沈渡津长得像齐度,脾性虽然与齐度有差别,但也是他喜欢的类型,入股不亏。
等了一会儿,沈渡津不再说话,他才开口道:“说完了?”
“我想你对我的误会实在太深了些。”
沈渡津迅速反驳,不给予他一点可乘之机:“不是误会,是事实。你们都是一类人。”
盛闵行暂且不管他将自己归为哪一类,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我甚至都找不到我哪些行为会让你误会成这样。”
“那天在夜幸,我是真的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才与你产生肢体接触,而对于杨牧,我也是真心实意给你提供一些建议,我不屑于背后给人捅刀子。”他继续施以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