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打发走,盛闵行突然有一种开盲盒的快感。
他是这顿饭的受者,理应成为第一个看见盲盒详情的人。
他慢悠悠地打开袋子,动作优雅,像是对待什么很珍贵的东西。
两层袋子都被解开,很好,第一份是糖醋里脊。
盛闵行僵了僵,大概是上次在七中时他对糖醋里脊表现得过于热爱了,沈渡津才又做了一份。
可上次……只有一个糖醋里脊,不吃就没得吃。
没关系,可以理解为,沈渡津在意他喜欢什么。
他把糖醋里脊拿出来,意外发现两个餐盒之间夹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很厚重,沉甸甸的。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盛闵行还是打开了。
是现金,数额还不少。
沈渡津给他钱做什么?他不解。
下面还放了张纸条。
【盛先生您好,您之前在我家落下的那部手机,我后来将它带到夜幸想还给您,但被我不慎遗失,我查了它的价格,按照正价折现给您。
另外,由于不知您购买手机时走的什么渠道,具体用了多少钱,所以思索再三,再做顿饭作为补偿。】
沈渡津字迹清秀,一笔一划异常认真,看得盛闵行一阵无名火起。
钱底下是一盒青菜,放的时间有点久了,菜叶子都被闷坏,有些泛黄。
像极了盛总此时此刻的心情。
所以沈渡津自始至终就没打算来见他,为此还特地放了张纸条说明来意,就是一句话都不想跟自己说。
如果真让他顺顺利利到了病房门口,是不是会直接把餐盒放在病房门口就走人,招呼都不打一声?
盛闵行不忿,他想人想得心脏有股灼热感,结果沈渡津亲手把东西交给他都不愿意。
甚至还急着要把手机还能给他,与他撇清关系。
恐怕训犬师的邀请他也不会答应了。
真是难搞。
盛闵行突然有些恼羞成怒,手掌不自觉握成拳。
他突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他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他追了出去。
盛闵行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已经上了电梯。
这样的行为无疑过于莽撞,因为他脚还没好利索,手上也还打着石膏。
仲华楼下护士站的人也没把他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