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呼之欲出,但多次尝试过后终究作罢。
积水的水位挺高,有些地方甚至到达小腿二分之一的高度,他图方便,今天穿了短袖短裤。
裤子是灰色短款运动裤,湿水后颜色变化很明显。
沈渡津走在外面的时候不觉得,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有些冷。
可车里已经开了暖气。
他独自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喷在手掌,试图捂热。
初冬的天气,因为下暴雨,这人穿了短袖短裤,盛闵行有些哭笑不得。
可车里暖气像是不奏效,沈渡津上车十分钟了也没缓过来,细看嘴唇还有些苍白。
盛闵行趁着等红灯的间隙从后座的抱枕里抽了张小毯子甩到他身上,并且很细心地将暖气提高了一点五摄氏度。
“我不用。”沈渡津想将毯子叠好,这平白无故的好意出现过很多回,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
上次是两个星期前,他得了场小小的感冒,是真的很小的那种。
他不常感冒,因此家里翻箱倒柜过后只翻出了崭新的胃药,以及过期两个月的感冒灵。
没有就不吃,他准备靠自身抵抗力熬过去。
他自己都不甚在意,盛闵行却注意到了,并在第二天来接他的时候捎上了起码三种感冒药。
用他的话说就是“看哪款顺眼吃哪款”。
可他并不想接受,那只是一场死不了人的感冒。
盛闵行在一旁的提醒使他回神。
盛闵行:“上回给你的药没用完吧?”
沈渡津没明白什么意思。
盛闵行继续道:“没用完的话,这次淋雨生病了接着用。”
“我不想下周该签合同的时候因为你的原因签不了。”
这话听着带股嘲讽意味,让人不舒服。
沈渡津咬咬牙想呛回去:“盛先生放心,那天我就是躺倒在手术台上,也一定和你签了合同再做手术。”
盛闵行笑了:“也不用这么着急,我不是那么不留情面的甲方。”
“所以你现在把毯子盖好,回家赶紧洗个澡,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盛闵行空出一只手压在他胳膊上,不让他继续把那条高级灰的珊瑚绒毛毯收好。
沈渡津将头偏向窗外,嘟囔了句:“你管得真够多的。”
盛闵行哪有听不见的道理:“管管我的训犬师怎么了,闹不好你到时候隔三差五因为各种事情向我请假,我才是得不偿失。”
沈渡津想说他平常很少请假,又或者请了假当天工资是全部扣除的,可盛闵行说起来没完没了。
他最后选择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