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里绕着那些花踱步好几个来回后,他痛苦地抓了把头发,最终下定了决心。
他给盛闵行打了电话。
铃声只响了几秒就被接起,盛闵行带着些温润沉稳的声音响起,能给人莫大的安全感。
“怎么了?漏东西了?”盛闵行有些惊讶来电的会是沈渡津,除了有东西遗漏他想不到其他打来这个电话的原因。
沈渡津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便有些后悔,说话也是犹犹豫豫的。
盛闵行有些不耐,却还是放缓语气道:“怎么了?慢慢说,我开车呢。”
“你到哪儿了?”
“雨挺大的,我刚开出小区没多久,”话筒里果真传来转向灯的“滴答”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钟期他……不见了。”
电话那头是除了雨声以外长久的沉寂,久到沈渡津要以为他没听清楚。
他准备再次开口时,盛闵行终于先他一步:“我现在过来。”
盛闵行大概是真的刚离开没多远,可再慢的车速这会儿也不该刚出巷子。
他应该是在楼下停了好一段时间。
他停下做什么?
沈渡津无暇这点,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些判断,只是缺乏认定的证据。
他手里有张出不去的牌
盛闵行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回到了楼下,雨势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大,并且伴随着远处传来的闷雷。
直到再次隔着车窗看见这人时,沈渡津都还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打开车窗会让雨水飘进来,盛闵行只好敲了敲车窗,示意沈渡津上车。
彼时沈渡津正呆呆地望着他出神。
上了车,盛闵行只看了一眼便皱着眉道:“怎么不换衣服?”
沈渡津如梦初醒的“啊”了一声:“没来得及。”
话出口才发现,其实他并不需要向盛闵行解释些什么。
盛闵行又想将毯子从后座拿上来,却被沈渡津制止住。
沈渡津:“我不冷。”
盛闵行收回手。
他又说:“找人重要。”
盛闵行将车开启,边开边问:“你知道钟期经常去哪儿吗?”
沈渡津想了想,他还真是不清楚。
因为钟期自从来了他家,根本不爱出门。就算出门也只是去两个地方。
一个他喜欢去云河公园散步,另一个他会定期到春秋画室去,将产出的画交给他的师兄代为售卖。
钟期来他家两个来月,开始的时候已然如同半个废人,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一天天地消沉下去,复缙当初给的分手费不可能管他一辈子,在第二个月开头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