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窗外,一点反应也没有。
车子还没熄火,盛闵行适时询问道:“下一步去哪儿?”
沈渡津收回目光,低下头:“春秋画室吧。”
盛闵行了然地点头:“好。”
这回还没等他们开到画室,刘师兄的电话就来了。
“阿沈?”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憨厚,不过不知这种憨厚是否为浓重的鼻音所致。
沈渡津声音听起来有些无措:“是我。”
“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开水龙头的声音。
说完刘师兄还解释一句,“我刚起夜,看见六个未接来电,全是你的。”
“没什么大事,就是……钟期在你那儿吗?”
“钟期?”刘师兄“咦”了一声,“不在啊,上回交稿不才过了不到一个星期吗?”
他和钟期约好的,每月15号和月尾最后一天交稿。
他又带点笑意:“不过大半夜的他怎么可能在我这儿?”
沈渡津一直听着他说,一言不发。终于那师兄也发现点端倪,问他:“钟期怎么了?”
沈渡津张了张嘴想说出实情,突然被一旁的盛闵行截住。
盛闵行轻咳一声,看向他的眼神里透着些警示的意味。
他随即转口道:“没什么事,我现在才收到钟期给我发的消息,他去a国旅游散心了,时差没倒过来,这才没接到我的电话。”
他又看了眼盛闵行,快速道:“这么晚打扰师兄了。”
借口站不住脚,那头还打算继续说些什么,但他没给这个机会,在刘师兄反应过来前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师兄?”盛闵行眼神有些玩味,“他是谁?”
“钟期的师兄,不是我的。”沈渡津摆弄着手机,他当然没有收到钟期的信息,那都是随口胡诌的。
“哦?那你叫他师兄?他应该比你小一些吧。”
沈渡津看他一眼,心知他是把钟期的档案也调查了个遍。
本不想理会他,但看在他大半夜带着自己找人的份上,还是有问必答。
“顺口跟着钟期一起这么叫了。”
手机屏幕被熄灭,车内只余树影和灯影交杂。
沈渡津搞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大半夜的愿意不休息,噙着笑带着自己到处转悠,顺便还扯扯皮。
他心脏有些异样,但很快这种异样便被他归结于担心钟期所致。
“看不出来,你真是撒谎都不带眨眼的,”盛闵行笑及眼底,“我指的是你骗那师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