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地段也好,靠近市中心,各种基础设施齐全,哪怕是老房子了也能卖个好价钱。
家是人的归属,山穷水尽时他将其变卖,最终没有办法再把它买回来。
所以现在这个,即使是临时的,却也好过没有。
搬家那天下了雨,盛闵行特地开了辆车过来帮他。
甚至还带了好几个人过来。
几个人进进出出,将外面的脏污都带了进来,光洁的地面变得泥泞不堪。
其他都好说,可沈渡津那些花该何去何从,这是件难办的事。
他将花看得很重要,即使都是便宜品种,但都是他精心打理过的。
盛闵行见他久久地伫立在阳台前,上前一步道:“你要喜欢的话就都搬过去吧,我家院子里还很空,你可以试试把它变成花园。”
沈渡津本以为盛闵行顶多让他选几盆喜欢的带过去,心里已经在做着抉择,没想到这人这么爽快。
结果一直到最后,说是帮忙搬家,其实搬的大部分都是花。
花实在太多,盛闵行也不得不帮忙。
司机开着车等在楼下,而停车位距离居民楼还有段时间。
一开始也只是很朦胧的雨幕,方便起见便不打伞,脚步放快些也不会淋到什么。
盛闵行将文竹稳稳放到后备箱中,转身又准备上楼。
天色渐晚,他看到沈渡津从黑洞洞的楼梯口走出来。
他认出来了,沈渡津怀里那盆正好是放在阳台入口处的蓝雪花。
雨忽然下大,他又看见沈渡津下意识低头,试图用头和单薄的肩膀护住那些蓝色的花。
效用不大,边缘处的一些蓝色花瓣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豆大的雨点击落。
他还是不肯放弃,异常执着地低着头,路都看不清楚。
盛闵行想,这人真是蠢,爱花甚过爱自己。
他朝着沈渡津走过去,果然是低头不看路,下一秒便直直地撞了上来。
沈渡津终于抬头。
雨水打得他浑身都湿漉漉的,像是把眼睛都打湿了,比平常更多一分澄明干净。
盛闵行呼吸一滞,心脏像被细密的线紧紧缠绕又放松,反复多次。
他无法预知,这一幕将从此刻开始,印入眼里、心里,以至于以后的很多年都记忆犹新,无法忘怀。
向日葵
盛闵行低估了沈渡津家里的盆栽数量。
本以为一个偌大的空院子交给沈渡津使用足矣,结果真正摆上去后才发现观感实在不好。
盆栽种类繁多,高低不一,也没有花架一类的东西,全部堆在地上只能说是凌乱不堪,毫无美感。
沈渡津对着院子折腾了一下午,天色渐暗,还下着毛毛雨,周围的灯全都大开着,给那个在花园摆弄的人笼罩上一层朦胧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