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浴袍,”他用手拎了拎即将从肩上滑落的那张毯子,“我不冷。”
盛闵行盯着他端详好几秒,直到他都有些不自在时才说:“把头发吹了。”
这就显得刚才那盖毛毯的动作有些多余,他必须掀起毛毯才能拿到吹风机将头发吹干。
见他动作,盛闵行又把他拦住:“算了。”
他按住沈渡津,伸手将吹风机拿了过来,“我帮你。”
沈渡津立马阻止他:“我自己来。”
吹风机在那人手里,他不配合就是头发被卷进吹风机的下场。
简而言之,反对无效。
盛闵行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指尖总会碰到他的耳尖,甚至两根手指的指腹一起碾磨过去。耳尖在热风的加持下很快变红发烫。
他头发好吹,得益于他速干的发质,这场单方面的折磨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可风停下的一瞬间,脸周围的热度迅速退散,只余下脸表面连着耳朵那部分还持续烫着。
盛闵行像是无知无觉,专注于将吹风机线缠好放回原位。
只不过在吹风机放入柜里的同时调侃了一句。
“你耳朵好红。”
放好东西又回到他身旁坐下。
沈渡津问:“还有事?”
盛闵行点头,却并不急着开口。
“什么事?”他催促道。
说完又察觉不对,“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三次问出这句话。
沈渡津似乎尤为在意这件事,走出墓园时问过一次,在车上时又问了一次。
他不断确认,盛闵行也不断给出一样的答案,没有一点不耐烦。
“没听见多少,我刚到。”这是盛闵行的答案。
原以为盛闵行会给出和前两次一样的答案,可他却说:“我听到了。”
“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沈渡津。我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没有,你听错了。”
沈渡津心中警铃大作,立即下意识反驳,眼神却没什么底气地躲闪。
果然是事不过三吗。
“你跟踪我。”他无法直面这种暧昧的气氛,于是又挑挑拣拣,找出了具有攻击性的语言刺过去。
“对,我跟踪你。”盛闵行竟然坦坦荡荡承认道,“不跟着你恐怕我都不能这么快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不是你跟踪的理由。”他将脸撇到一边面向着窗外,手也不自然地扣着沙发布垫,企图用这点声响遮盖住他那像擂鼓般的心跳声。
窗帘没拉上,隐约能看见外面的万家灯火和细细密密飘落的雨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