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沈俞一回头,两只路灯下交握着的手一览无余。
沈渡津再次示意他放开,这次是真的不得不放了,盛闵行点到为止,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再给自己多加一项不可原谅的罪名。
……
手是放开了,不过这种暧昧的氛围却经久不散,一直从山中带回到酒店里。
将沈俞送回房间后,他们一路走到沈渡津房间门口。
门堪堪被打开,房卡都还没来得及插上,盛闵行便尾随而入。
黑暗中一阵混乱,沈渡津最终被抵到门板上。黑夜中除了一点点空调运作释出暖气的声音外,只余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盛闵行压抑着呼吸:“答应我好不好?”
“才过了两天。”他面色平静,实际胸膛里那颗东西早就要破膛而出。
沈渡津一瞬间想起那晚的事,盛闵行与他作别前在唇角留下的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虽然第二天两人起床见面后依旧与从前别无二致,可就是有什么东西无形之中变了。
他刻意不去在意,神奇的是盛闵行也没再提,似乎还就真的这么过去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他不在意,也不是盛闵行不记得,而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再提。
那晚吻后的余温似乎又随着盛闵行喷薄在他脸侧的热气灼烧起来,逐渐变得有形。
“两天,四十八小时,两千八百八十分钟,十七万两千八百秒——”
“打住。”
盛闵行果然停下,不大服气地攥了攥沈渡津耳后的发尾,说:“我等了好久。”
沈渡津无法给出“很快”的答案,这样一来怕某些人就会“被偏爱而有恃无恐”。所以憋了许久,最后只能词语匮乏地给出个“我在考虑”的答复。
空气中彻底安静下来,甚至静到连呼吸都不可闻见。良久,盛闵行才起身:“好,我会说到做到的,也不会有越轨的行为。”
他彻底撤开身体走到门外,在门关上前一秒又探个头进来道:“可以好好想想明天的计划。”
……
他们在黎城过了个很平静的年,除夕零点钟声一到,天边焰火炸开时,盛闵行收到了来自沈渡津的第一句节日祝福。
这是他此行最有意义的事。
年后盛闵行接了无数个电话,里面有工作电话也有私人电话,沈渡津很难不怀疑事实是否与他所说的有所出入。
比如盛闵行很忙,却告诉自己空闲得很,闲到能在黎城逗留如此之久。
又比如父母爱环游世界,其实又可能不是。
盛闵行方方面面都很周到,大到每日的规划,小到每次饭桌上的上菜位都不让他坐。
沈渡津前二十几年从没被这样对待过,突然就有种不适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