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说骂就骂,他太需要一场久违的见面。
从前沈渡津只觉得心寒是种抽象的描述,可这种感觉真真切切在他开门见到盛闵行时感受到了。
是冷的,很冷很冷,那不是难过也不是愤怒,是种极致的无力感。
为什么要骗他呢?离开酒吧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究竟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的呢?
后来他勉强得到了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大概是盛闵行从来没把他当回事吧,情话全是信手拈来的东西,承诺不会因为多强调几遍就能作数的。
只是他本来看得清楚,还是被棋高一着的人蒙蔽了。
盛闵行在他面前笑得灿烂,试图从他脸上得出一点惊喜的模样,可是好像没有。
沈渡津只是侧身让了让,示意他自己进门。
盛闵行终于忍不住道:“见到我不高兴吗?”
“高兴,”沈渡津语气平平,背对着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像是怕他不信,又强调一遍,“很高兴。”
“伤口给我看看。”
沈渡津手受伤的那侧手臂微动:“包扎了,你看不见的。”
“记得伤口别碰水。”
沈渡津:“嗯,医生都交代过的。”意思是医生说过的话,盛闵行没必要再重复一遍。
他心下烦闷不已,比起正面解决问题更想选择逃避,他和盛闵行这段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关系究竟如何收场,他其实还没想好。
盛闵行见他心不在焉,妄想靠亲吻使他回神,却被他反应极大地推开。
像是对待蛇蝎般避之不及。
沈渡津离他远了些,坐到床的另一头:“我不太想做。”
假意
盛闵行有一瞬间的愣神,他不知道沈渡津怎么忽然联想到这一层面。
但他下一秒还是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
反驳的同时又更靠近了些。
换来的依旧是沈渡津又与他拉开距离。
他联想到刚刚沈渡津在电话里的反应,也不敢再动:“你今天怎么了?”
沈渡津摇头。
“和公司里的同事闹了不愉快?”
话刚出口盛闵行就暗自否决掉了,这也不可能,沈渡津不是会将工作情绪随意发泄到私人生活里的人。
果然沈渡津又摇头。
所以是他做错了事?
酒精作用逐渐上来,他头微微隐痛,但还是耐心道,“是因为我?我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的我都改。”
“你没问题。”沈渡津说。是他脑子有病,乱付真心。
盛闵行大概会很得意吧,毕竟真心换真心的游戏结束了,他只用假意就得到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