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既明事理又善解人意,不知道的还以为醋缸子里没醋了。
他本来跟沈渡津隔着一人的距离,在沙发的另外一头闷着脑袋,抬头见沈渡津还是一脸迟疑,二话不说就起来,将人压在沙发上这里蹭那里亲的。沙发材质偏软,是沈渡津的偏好,两个成年男人彻底陷在里面,一时间竟然也出不来。
“可是……”沈渡津犹豫着,又忍不住偏头躲避,盛闵行刚冒出的小胡茬还没来得及剃,扎在他脸上有些痛。
他没避开,由着人磨。
“你不是想去很久了吗,去吧。”盛闵行说得认真,手上却没点认真样。
果然这种人就是正经不过一秒:“但在此之前,你没履行和我去美洲的承诺,我是不是该索要点赔偿?”
内疚上头,沈渡津也就没制止白日宣的行为。
可他还是小看盛闵行的报复心,以及那方面的能力。
从下午闹腾到后半夜,天都亮了。
他在床上动弹不得,喝口凉白开都要人喂,而盛闵行依旧生龙活虎,在浴室吻着他发痛的咽喉,小曲悠扬地哼,仿佛占了多大的便宜。沈渡津一有不从的心思,他就以“赔偿”作为把柄要挟。
……
沈渡津天真地以为盛闵行皮下换了人,因为直到上飞机之前盛闵行都是一副理解包容的贤夫模样,半点要闹脾气耍横的踪迹都找不到。
他心里不踏实,无奈又问不出什么东西。
罢了。
白云翻卷成浪,透着蓝天的清澈。
座椅微微向后倾斜着,盛闵行靠在车上抽完一整支烟,视线却从头到尾没离开过航站楼。
沈渡津的飞机早一个小时就起飞了,他足足待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走。
机会,总是要给的。
可沈渡津不愿意抓。
那怎么办?
往年生日还历历在目,今年盛闵行不再暗示,只是说好久没放松,想出去玩玩。
正式交往五年,有三年他都是独守空房,去年更是夸张,要不是把身份证刷这人脸上,怕是连句迟到的生日快乐都听不到。
所以是五年之痒,沈渡津不爱了吗?
尽管沈渡津一再解释,忙着比赛,忙着世界各地跑参加各种邀约,总之就是忙,忙忘了。
可盛闵行也忙,不照样哪次纪念日生日都没落下?
该生气的明明是他,最后反倒是他被一套套的说辞说服,成了哄老婆的可怜蛋。
倒在床上,边上没有枕边人熟悉的气息,他翻来覆去气得睡不着,又不敢嘴上指责,只好在某些事上用劲。
沈渡津话少,什么时候都惜字如金。
独独那几个难眠的夜晚,涓流下石坑,吐出来的字真是悦耳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