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事,是殷雪镜,和过去的晏明昕需要考虑的问题。
现在的他,根本都不需要空出脑子去思考未来的事。
他只不过是想看看,殷雪镜到底会不会因自己的靠近而产生反应的。
因着这个念头,他自以为隐蔽地一点一点靠近殷雪镜,甚至假装看他的试卷,问他:“这道题看起来很难,你是怎么写的?”
感觉到明昕将手支上了自己的膝盖,殷雪镜眸色加深,面上却没有一点异样,“这道题是高三的题目,按照你现在的知识体系,还没办法看懂……”
明昕的心思根本不在殷雪镜的讲解之上。
他只是感到有些疑惑,不是身体对他敏感吗?怎么好像一点影响也没有?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转动脑袋,往下瞥了一眼。
这一眼,却直叫他瞳孔地震,原本撑在殷雪镜膝盖上的手都下意识收了回去。
“你……”他被惊得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是,你就这样写卷子,不难受吗?”
殷雪镜顿了顿,只淡淡道:“没事,忍一忍就好了。”
明昕心中满是问号,他想过殷雪镜会敏感,可也不至于敏感成这样啊?
“你是从我洗澡之前就开始一直这样,还是刚刚才……”明昕皱着眉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殷雪镜手中笔一顿,语气冷静,“你洗澡的时候,有水声。”
明昕:“?”
“还有,你现在没穿上衣。”殷雪镜终于转过头来,幽黑的眸子倒映着明昕泛着粉的上身,几滴未干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肌理下滑,留下湿润的、线状的痕迹。
“靠,你拿我当下酒菜了是吧?”他怒极反笑,“你吃的药比我少,怎么就色成这样呢?我都没那么激动。”
殷雪镜却是低声问道:“是吗?”
他的目光落在了明昕身上。
明昕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低下头,看到了有着同样反应的自己。
此时带给他的震惊,简直远超刚刚他看到殷雪镜身体状态的那一瞬间。
再凶戾的眉眼,此时也之剩下茫然无措。
明昕下意识看向了殷雪镜,询问这个去过医院的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问完了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傻逼。
于是再次出口时,问题变了个样,“怎么解决?”
殷雪镜放下笔,“我可以帮你。”
一提到“帮”,明昕立刻就想起,之前殷雪镜是怎么帮他的。
“不行,”他下意识就拒绝了,“我自己弄一下就好了。”
殷雪镜却问他:“你刚刚在浴室里,自己弄出来了吗?”
明昕瞪着殷雪镜,他没想到,殷雪镜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你的动静太大了,”殷雪镜语气正经得像是在讲解什么题目,“我想不听,都不行。”
“怎么?不愿意?”按理说,被发现在别人浴室里做手工,应该会感到害臊的才对,可明昕是什么人?他不仅不感到害臊,还反过来指责殷雪镜,“你就不能戴耳机,假装听不见吗?”
“现在想起要怪我了?”他冷冷道,“哦,我知道,你有洁癖是吧?有洁癖——”
他的视线落在殷雪镜背后沾满了灰尘的衬衫,语气中带着点讽意,“怎么就把自己弄得这么脏了?”
明明是因为他而变脏的,可明昕却不但只字不提自己的问题,还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殷雪镜身上,可以说是很不要脸了。
可殷雪镜却没有一点被迫背黑锅的愤怒感。
他只是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明昕语速很快地反问。
殷雪镜不紧不慢地回道:“我的意思是,我是你脱敏治疗的器具,你有这种需求,就应该找我,我可以帮你。”
明昕原本还想反驳,却被这么一记直球噎住了,咳了好几下,眼角的泪痣都泛起了红,像见了鬼一样地瞪着殷雪镜。
最后,他冷冷道:“既然是帮我,你就不能给我添麻烦……我都洗好澡了,你必须得保证,不会把我弄脏。”
殷雪镜顿了顿,眉头下沉,似乎有几分为难,但他最后还是答应了:“好。”
明昕还是穿上了上衣。
裤子却凌乱地丢在了一边。
透过沁出生理泪水,而显得格外模糊的视野,他看到下方殷雪镜的发顶。
他实在没有想到,有洁癖的殷雪镜,居然会做这种事。
就因为他说了不让殷雪镜把自己弄脏吗?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他仰起脸,咬着指关节,脖颈肌肉延展出漂亮的弧线,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