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去,却比六扇门更合适。
“定阳与德阳交壤,此次剿匪,倒也可顺便照应。”
徐文纪说着,眉头突然皱起。
就见得驿站留守的驿卒大呼小叫着冲将过来。
“何事?”
丘斩鱼身形一闪,已将那驿卒提了过来。
“刚才,有一只翎鹰窜入驿站,带着一封书信,说是十万火急,必须尽快交给您。”
那驿卒呼吸急促,显然跑的很急。
“十万火急?”
丘斩鱼眉头一皱,将那信件接过来,检查之后,递给徐文纪。
“杨小子的信?”
徐文纪打开一瞧,神色顿时凝重下来。
丘斩鱼心头顿时一沉。
不等他询问,徐文纪已将信件递给了他,他扫了一眼,瞳孔顿时就是一缩:“三笑散人……青女道果?!”
信件很短,言辞简洁,却将前因后果悉数说明,只一眼扫过,丘斩鱼已看出此事的严重性。
心中不由的一沉。
若真有人在炼化道果,衙门、六扇门、锦衣卫都被蒙在鼓里的事情,就说得过去了。
“果然不是天灾……”
徐文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小丘,劳你将此事上报龙渊道了……”
“卑职明白……”
丘斩鱼满目凝重的点点头,转身就去安排。
以他的地位,当然知道‘道果仪式’的可怖,他们,虽是人祸,可更盛于天灾了!
“多事之秋啊……”
徐文纪将信筏塞进炉火中,见其化作灰烬,才转过头来,望向那年轻的驿卒:“小李,麻烦你走一遭州衙,让聂文洞召集四大家。还有,刚才,你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驿卒一个激灵,赶忙应下:“李闯明白!”
各方动作
州衙之中,往日少见的聂文洞,坐于偏厢,与人弈棋。
自徐文纪来到青州,他已再没去过他于闹市中修建的那间道观了,只是一身道袍却不离身。
其人卖相极佳,若不知根知底,真以为他是个道家真修。
与他对弈之人,面若冠玉,虽年岁已大,却自有一股饱读诗书的大儒之气,其面含淡笑,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淡淡的麝香萦绕下,数个清秀少女跪坐在一旁伺候。
“楚兄似乎心不在焉?”
聂文洞把玩着黑子,淡淡的望着对坐之人。
他有三好,美女、修道以及弈棋,不过,青州有资格与他下棋的,没有几个。
对坐的这位楚家家主,算是一个。
“聂兄倒是真沉得住气,楚某人却是没有这般好心性了。”
楚玄笑着落了一子,似有感叹:“徐文纪步步紧逼,粮仓之事已坑了我们十八万石粮,又借口流民要我等割舍四万亩良田,真真是当我们是泥人了……”
“楚兄家大业大,还在乎区区一些粮食田亩?”
聂文洞不以为意。
楚家的家底,他是知道一些的,商铺金银之类不谈,单单是上好的良田,都不下万顷了,而这,还只是上好的良田。
四万亩对于他们来说,虽肉痛,但也仅仅是肉疼罢了,远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区区?”
楚玄苦笑摇头:“到底是祖辈辛苦攒下来的基业,若是聂兄需要,楚某人二话不说,双手奉上,可要给这些低贱的泥腿子,我如何能忍?”
说着,他微微一顿:“若只如此也就罢了,可他若一而再,再而三,我等哪怕家业再大,只怕都要被吃干抹净了……”
“这倒也是。”
聂文洞点了点头,随手落了一子,佯作漫不经心的问起上次楚玄去求见徐文纪的事。
“瞒不过聂兄,那一次,小弟是代表青州乡绅世家去求和,服软的。我等也愿奉上黄金三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良田十万亩,以求他高抬贵手……”
楚玄随之落子,也不隐瞒,将上次求见之事说将出来。
“黄金三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良田十万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