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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关外,风雪渐小,而关外苦寒,仍是大雪弥天。
背风处,帐篷连绵十数里,任何一间帐篷,都挤满了兵卒,他们互相取暖,听着风声,目光呆滞。
“鬼天气!”
离开了温暖的大帐,俊朗贵公子顿时皱眉,换血大成之身自不惧寒,却仍是能感觉到冷意。
这让他极不喜欢。
“少主,主上唤您快些过去……”
风雪中赤着上身的九尺大汉‘那沙狂’扛着狼牙棒,瓮声道。
“我只差一些,就可攻破拦山,砍下那群该死的明人的脑袋做酒杯,他为什么要来?!”
‘那沙苾’满面怒容。
“死伤,太过惨重了。”
粗犷的汉子,声音都有些低落,脸色惨然。
从来时的斗志昂扬,到如今的心惊肉跳,只用了一年多,三场围杀。
一年多,在‘那沙苾’的指挥下,他们展开了三次针对于方征豪的围杀,结果,触目惊心。
除却他之外,参与围杀者,只活了一个远处放毒的完颜铿……
“滚过来!”
‘那沙苾’还想发泄,可听得这句冰冷的训斥,顿时垂下了头,不甘,却又不得不闭上嘴。
此帐,地处偏僻,几乎在最边缘处,且附近只有它一个,孤零零。
且内里,也并不大。
只有两个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人面色阴鹫,气息冷冽,正是左汗王‘那由都’。
啪!
重重的耳光,几乎将‘那沙苾’的头都打爆。
“该死的东西!若非日第五先生,你险些误了‘宫主’大事!本王打死……”
‘那由都’面色铁青,还想动手,却被刀鞘架住。
“到底是换血大成武者,这么打死未免可惜……”
第五白眉冷眼扫过这对父子:“我这枚‘万瘟丹’正好缺一童子用来捣药,不如……”
大风起拦山!
捣,捣药……
那沙苾眼皮一跳,汗流浃背。
第五白眉是什么人?
背负百万人命的瘟魔!
相传,其身具百瘟,所过之处,鸡犬不得活,呼吸之间,千万人都要送命。
莫说他,纵然是王庭之中的那些大人物,也都忌惮不已。
“捣药?”
那由都垂下眉头:“第五先生说笑了……”
他的声音一变,账外本就如临大敌的几大高手就皆按住了刀剑。
一时间,账内的气氛变得十分之压抑。
“家有逆子,基业难长,阿史那兄,你既然不舍……”
短暂的沉寂后,第五白眉轻笑一声:“那,就当老夫在说笑吧。”
这一笑,凝重的气氛顿时消散,那由都面色一缓:“第五先生有所不知,我阿史那几代来人丁不旺,这畜生虽然不争气,却是在下独子……”
那沙苾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走,却又不敢离开,一时间,心跳如擂鼓。
“阿史那兄,你一路远来,途中莫非不曾发现,天地间,阴煞之气越发的重了吗?”
第五白眉说道。
“嗯?”
那由都心中一动。
“阴煞起,百鬼生,依着三笑散人的潮汐论,此刻,已然到了天变的当口了……”
见他皱眉,第五白眉淡淡的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那沙苾,道:“天地若变,人死魂不灭,所谓后代,其实,也不是那么打紧……”
那沙苾身躯一颤,面色顿时苍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