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一眼离去的韦驮,白衣剑客手掌下探,似欲拔剑而吟:“修道年来八百秋,不曾飞剑取……”
“慢!”
突然而来的声音,让吕生眉头一挑,他打眼望去,不由得眼前一亮。
只见来人乱发赤足,挎引背剑,虬髯满脸,目阔鼻挺,端的是雄阔英武。
“贫道不才,来拔此剑!”
没有任何的废言,通读了碧水寒潭图的他,对吕生是个什么样的性格,自是了若指掌。
知他不喜礼节,故也仅仅拱手,一步前踏,赤衣上扬间,五指已是探出,抓住了那口纯阳剑柄。
“呵—”吕生讶然,却也真个没有阻止,只是轻笑摇头:“天狱神象之齿,纵是九耀之尊,尚且无法拔起,你虽为十都,却哪里能……”
“总也要试过才知!”
一口浊气吐出,杨狱沉凝心神,巨力勃发之前,暗运神象之变,诸般力道加持于一身。
“嗤!”
一声轻鸣响彻,如水剑光之下,照出了两张惊诧错愕的脸。
不止是吕生震惊,便是杨狱,也是一怔。
他敢来拔剑,自非以为自己力道打过那名传后世的韦驮护法神,而是因为这剑取材于天狱神象!
理论上,他的神象变,对于拔剑,当有效果,但这终归只是猜测,是以,他蓄势多时,劲力发于一掌之间。
却没想到……
“你?!”
看着反递过来的纯阳剑,吕生兀自未从那错愕之中走将出来,但旋即,已恢复正常:“吕某倒是小瞧了你……”
“当啷”一声,纯阳剑归鞘,没有任何纠缠,吕生转身就走,毫无拖泥带水。
只是……
“吕真人不会今日退,明日再来吧?”
杨狱唤住了他。
对于吕生,他所知何止是详细?
这位纯阳道人,出了名的放荡不羁,虽言出必践,但也绝非不懂变通之人。
果然,听得这话,吕生止步,转身:“怎么?拔剑一次,吕某还得这辈子绕着你走?”
“那倒不是。”
杨狱回想,揣摩着开口:“贫道,也想于真人比上一比……”
略一沉吟,杨狱走出一步:“吕真人境界高远,晚辈自无法相比,不过,就这杀伐技击之技巧,倒也有几分心得……”
“哦?”
吕生挑眉:“现学现卖,你倒是好大胆!”
他哂笑一声,但明显兴趣颇大,也不知是眼前人合脾气,还是这注意颇合他的心意。
事实上,他生平几大爱好,以剑为首,非飞剑,非神通,而是单纯的技击杀伐之道。
不过,多年以来,少有人知道,或者说,难遇知音。
此刻听得这个提议,顿时心中大动。
“好!你都敢越阶一战,贫道便应了你又如何?来吧,贫道不用神通、道术、法力,便只站在此处,不说你能胜得一招半式,便是能迫退贫道一……”
“好!”
不待吕生说完,杨狱一步前踏,在吕生眼皮狂跳之下,蓄势多时,极尽气力的一式四象拳,已是轰然打出。
“???!!!”
远古之秘
直面传说,杨狱自无任何懈怠,跨步的同时,他的心神皆寂,已是将眼前之人当做了毕生所遇的最强敌手。
跨步,起手,拳出四象!
嗡!
霎时间,气流翻涌,千顷烟尘尽被推动,如山横移,如日巡天。
杨狱自未用任何神通,擎天撼地也被他一息压下,可纵然如此,他的体魄、力量,也已到了一个令十都主都为之惊骇的地步。
杨狱起手之刹那,吕生本也不以为意,他自问单纯技击之道,世上少有人能企及。
然而,眼前之人一步跨出,他的眼皮已不可抑的狂抖起来,面皮也被劲风吹得如纸张般剧烈震颤。
“你???”
最为简短的一个音节都未吐露,狂暴到极点的气浪,已将之撞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