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察觉到大周气数动荡,不知多少人为之哗然。
但很快,那浮现于长天之上,神圣已极的天鼎就让这哗然化为一片死寂。
直至天鼎破空,消失于孽海之中……
咔嚓!
大丰皇宫之中,似有桌案碎裂之音,不知多少人纷纷汇聚而来。
“两劫之交,寰宇间果无太平之地,即便是这玄黄之地,都不得安宁……”
相隔太过遥远,尚未成八极的寒月散人纵然极目远眺,也仅仅可见轮廓而已。
但通过演算,他也大抵能推演出一些什么。
宝月僧威临神都、虬龙主怒而长啸、三大强者争锋于天穹之上、灵相长河横空出世……
直至……
“相隔十八万年之久的一缕气机,居然还能击退宝月僧王……”
寒月散人不由得动容。
有着自家师尊的指点,他对于此界并非一无所知,这宝月僧王可是自家师尊都颇为忌惮的人物。
“那天禹大帝莫非真个是五劫灵相?”
嗡!
寒月散人不由得站起身来,捏着打神鞭遥望,隐隐间,似见得一轮圆月破碎于虚空之间,更听到各处传来的惊悸之音。
“宝月僧王败了!”
“天鼎真灵图再度出世,天禹的余荫仍在,大周气数还未彻底断绝!”
“天鼎真灵图啊!若那小皇帝真个修持至三劫,再度唤回天鼎,那还得了?!”
……
大丰王城各处一片死寂,片刻之后,就是议论纷纷,诸般强者纷纷汇聚皇宫,商讨对策。
“天鼎,真灵图!”
东城某处酒楼之中,亦传出低语声。
那是个身穿银甲,头戴紫金冠眼如星辰,面如冠玉的少年。
其身材昂藏而修长,紫金冠束缚的两条发带垂在肩上:“常言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那老家伙开道至今已有一十八万年之久,却仍在庇护其子孙后辈,这是真想让大周万世不易,与天同存?”
他抬眸望向对面,言语间尽是冷漠。
他的对面一身着常服的青年把玩着酒杯,似也在感叹:“不愧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当世着实无人可及,未来,只怕也难有与之比肩者。”
“老十九,你似颇为推崇此人?”
银甲少年挑眉,看着自己同父同母的长兄,声音颇冷:“不过占了开道之光,跟脚数易罢了,若无这等造化,他未必就如你我!”
秦时身着朴素,不如自家小弟张扬,说话慢慢悠悠,平静而从容:“两劫之交,开道者,必易禀赋,此乃大道之馈赠造化,但,此造化人尽皆知,开道者,又有几人?”
“哼!”
秦六六长眉倒竖,眉宇间尽是桀骜与不服:“未见得我便开不得道!”
“六六,父皇百子,以你与六哥、三哥的禀赋最高,跟脚最好,成就必然也比我等兄弟更高,但……”
秦时放下酒杯,心下也有几分无奈。
他这位胞弟少年意气,桀骜不驯,但他身为兄长,却又不可不说。
“但什么?”
“但我等修持者当对开路者怀有敬畏之心,大周果然是我等大敌,可那位大周太祖开灵相一道,镇压孽海千山,功盖万古……”
“够了!”
秦六六面色一沉,今日他本就不想来,此刻更是砰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唉!”
秦时饮尽杯中酒,心下叹息。
大丰立国已有七万年,最初时上心一心,欲图天下,可接连受挫之后的如今,却已有几分动荡了。
为了平复内里矛盾,他那位父皇行事越发的激进,也影响到了诸多皇子的态度。
铮!
突然,秦时皱眉,按住了腰间神剑,可那神剑似是有灵,居然硬生生出鞘三分,口吐人言:“你这弟弟好生无礼!便是当年那猴子,也不敢在我面前这般放肆!”
“……他可还未走远!”
按不住就松开了手,任由那神剑悬空而立,秦时自斟自饮:“话说,神剑兄你到底是何来历?”
秦时心中实在好奇。
他的禀赋并不好,跟脚在诸多皇子之中也不过中等而已,更因母妃早亡而不受待见,可不过百年,仍是修成八极之身,兼三劫灵相,诸皇子无有可比者。
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