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羽嘴角弯起,笑意却不达眼底,「然後,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你,把我当作了什麽?」
泽泽表情悲伤的望着羽羽,他是被b的,不然他不会想要离开她的。
毕竟,她是他的世界里唯一的太yan,谁也无法取代她的地位,她是独一无二的。
泽泽不语,再说什麽话,也是徒劳无功的,但他不知道,这会造成很麻烦的後果。
羽羽看到泽泽不否认,努火更甚,但,悲伤胜过怒火。
她把他视为一个特殊的存在,没想到,对方只把他视为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怎麽可能不让她感到心寒。
她,好想哭,好想发泄所有的委屈。
她开始迷惘了,究竟为什麽她还活在这个世上?
亲人都不在了,也没有一个对她而言是真正的朋友的,她在想,她为什麽还要活着呢?
活着,有什麽意义了?
她之前一直都是盲目地活着,一直自我欺骗、自我催眠,但是她今日清醒了!
何况呵呵呵,她的身子早已不乾净了,不是处nv之身了。
羽羽g了一抹笑,眼眸却满溢着悲伤,「谢谢你,我想通了。」
泽泽听到羽羽这样说,不禁慌张起来,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羽羽!不要轻生。」
羽羽意外地望着对方,意外对方为什麽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为什麽?」为什麽要阻止我?我不想盲目地活着。
泽泽望着羽羽的神情,知道自己说对了,不禁有些後怕。
「因为这样是浪费。」
生与si,只在一念之间,他第一次真切明白,si亡原来离他这麽近。
人生只有一次,不好好利用,不就浪费了?
好好保握人生,毕竟时间很快的。
羽羽一点就通,是啊,这是在浪费,这在对不起生我下来的父母。
可是,她不想活着,她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麽。
她不想要盲目地活着,这样生不如si。
空有一个躯t的活着,那有什麽意义?
「人活着,就是来寻找活着的意义的。没有人天生知道活着的意义的。」
羽羽这时才发现,她不小心把心中的疑惑说出口。
他说得一点也没错,只是她害怕,找不到。
「那如果找不到?」
泽泽浅浅一哂,「不可能。」
他那温和却又坚定的嗓音,安抚了她那不安的心。
她想起,以前每当她害怕或迷惘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嗓音让她安心,不再迷惘的。
那时,也是如此。
「泽泽你知道我从小就没有妈妈吗?」她随口一问。
泽泽摇头,并不语,静静等她开口。
「我妈妈很早就跟别人跑了是不是每段婚姻结果必然如此?」她迷茫的望着对方。
他摇头,「放心,我以後会娶你的,我不会抛弃你的。」
「真的?」她不可置信。
他点头。
「来~打gg~做不到的是猪~。」她天真烂漫的笑了。
他露出有点无可奈何的笑容,但还是伸出手来。
但,那些都是回忆了。
回忆中的小男孩、小nv孩都是不见了,只剩成熟的男子和nv子。
有人曾经说过,童年的感情最真。
她觉得确实如此,童年时,大家都不会遮遮掩掩的,讨厌就会说出来,不会有那麽多的顾忌,现在长大了,社会尔虞我诈,多少友谊是真的?
想必用两只手就能数完吧。
因为利益而结交的朋友,倒是多到数不完。
草木依旧,人事已非。
回忆中的单纯,只存在於一天的第二十五小时。
童年亦是如此。
回到故乡,望着一样的街道、一样的风景,羽羽内心有些复杂。
她最後还是答应泽泽的要求了。
和他一起回到故乡,也就是他们初次遇到的地方。
转头回来,望着隔壁笑着yan光灿烂的对方,她内心暗暗下个决定。
她不否认她喜欢泽泽,可是,她不想害了他。
「泽泽,我们结婚吧。」她突然开口说道。
泽泽意外的挑眉,望着羽羽,明明之前一直抗拒,今天突然接受了?
这肯定有诈!
羽羽望着泽泽,发现他一脸怀疑的模样,洋装生气慎道:「不要就算了!」
她自私了,她想给自己一个月幸福的时光,然後,好好放弃。
泽泽露出了像孩子般的笑容,「好。」
羽羽望着泽泽,「那什麽时候结婚?」
泽泽偏过头,小心翼翼地问着,「在这里结婚,好吗?」
羽羽点头,「好。」
就这样,话题就此结束。
谁也没有再次开口。
安静,慢慢地蔓延在这两人之中。
那唯一的吵杂,只在这小时的六十一分钟。
两人各藏着心事,望着窗外一一掠过的熟悉景se,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他们初遇的场景。
「你好,你是肖泽德吧?」羽羽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主动释出善意。
「嗯,你是?」泽泽不咸不淡的回应。
「我是斐羽羽哦~很高兴认识你哟~oetyou哦~可以叫你泽泽吗?」
「。」望见那清澈乾净的眸子染上了雾气,泽泽神鬼使差的点头。
羽羽破涕一笑,「泽泽我们来当朋友,好吗?不然我好无聊。」
那刚才还喜悦的眸子瞬间盛上了失落,以及莫名的哀伤,泽泽神情慢慢转为了然,甚至有一种「同为天涯人」的感觉。
他坚定地点头。
他们很像,都在同样的岁数,承受不该承受的压力。
只是,幸好,他们遇见了彼此。
这是羽羽第一次向他显露自己的脆弱,以及茫茫的无措。
直到到达了目的地,羽羽才再次开口,「我们的关系可以不要公开吗?」
泽泽浅哂,「为什麽?」
羽羽嘴角弯起,「因为我不想出门,还有一堆记者来采访我。」而且,那也只有一个月。
她想要留下美好的回忆,为自己青涩的初恋划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什麽都不要记得,保持最单纯的心跟他相处吧。
这是她第一次任x妄为。
泽泽点头,「好。」
羽羽哂了,「可以陪我去找一下人吗?」
「好。」泽泽拉起了羽羽软绵的手,「走吧。」
羽羽抿嘴一笑,他这个小动作还是没变呢。
他的手好大,好温暖,能轻易就包住我的小手。
「嗯。」羽羽露出调皮的神情,轻咳了几声,「你走错了方向哦。」
泽泽脸上飘起两抹可疑的红云,发觉羽羽促狭的目光,有点害羞的撇过脸。
羽羽闹够了泽泽,带他走去。
「叩叩。」羽羽有礼貌地敲着门,「李阿姨~~在家吗?」
很快的,一个年过四十,t态丰盈的nv人走出来。
看来来人是羽羽,她堆起慈祥的笑,「羽羽,来找爸爸的呀?」
羽羽点头,「嗯,顺便看看李阿姨你。」
李阿姨笑了几声,「好孩子,没忘了你李阿姨啊。」
停了一下,她望向泽泽,「羽羽,这你男朋友哦?哎呦,年轻英俊呦,配上咱们可ai的羽羽真是刚刚好啊。」
羽羽浅浅一哂,「阿姨,过奖了。然後,爸爸的墓在哪呀?」
她彷佛回到童年的时光,李阿姨慈祥的神情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李阿姨0了0羽羽的头,她很心疼羽羽这孩子,从小妈妈就跑了,而爸爸为了工作常常不在家。
知道羽羽的爸爸是有苦衷的,所以她不多说什麽。
反正她很早就把羽羽当自己小孩来看了。
「我带你去吧。」李阿姨自然地牵起羽羽的手,这才发现泽泽和羽羽一直牵着手。
她暧昧的睨着羽羽,但却没放开羽羽的手。
羽羽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开始挣脱泽泽的手。
被自己的朋友调侃,还不觉得什麽。被看着自己长大的李阿姨调侃,就有点害羞。
李阿姨虽然不是她的亲人,但李阿姨对她很好。
她是羽羽除了爸爸以外最亲的第二个人。
除了爸爸以外最亲的第一个人是以前的泽泽。
泽泽当然不如羽羽的愿放开,难得看见羽羽害羞的模样,他自然不愿错过。
jg致的脸上有着两朵红云,更衬托她脸的白皙。
羽羽发现泽泽不放开,娇嗔的睨了泽泽一眼。
泽泽脸慢慢爬上一抹绯红,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手。
墓园的风呼呼的吹来,似乎在诉说生者的故事,也似乎在替生者的si打抱不平。
李阿姨来到一座乾净的墓前,放开了羽羽的手,虔诚的跪了下去,表情悲壮且不舍。
羽羽察觉李阿姨的动作,内心有些明白,这大概就是爸爸的墓。
她也跪了下去,留下两行清泪。
与其同时,她亦想起之前那时候发生的事。
明明想要忘记,却还是记得。
明明过了很久,却好像恍如隔日。
「斐羽羽,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吗?」
这句话,不断在羽羽心中回荡着。
她不想要爸爸si去。
爸爸生病了,她需要一笔很大的金钱来支付爸爸住院的费用。
没有人会给她钱,那不是一笔很小的支出。
无边无际的无助向她袭来,她不知所措。
即使她看起来很成熟,但她本质还是个孩子。
还是会迷网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样做,这样做她可能未来前途一片黑暗。
但她知道她不做,她会後悔的。
她心一横,决定卖身去换钱。
她走入了红灯区,伪造了姓名以及年龄,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凝望着四周。
当然,她不笨,她很聪明的。
她画了一抹浓妆,以掩住她的素颜。
且穿着一个低x露背的纯白礼服,好衬托出她姣好的身材。
「啊。」感受到pgu有被抓的触感,她低低叫了一声。
她知道等等会发生什麽,但想到爸爸,她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即使今晚的黑夜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可是,为什麽她觉得如此漫长?
白天为什麽还不来呢?黑夜为什麽不过去呢?
知道这是她自找来的,她不怨任何一个人。
她知道,她想要救爸爸。
她盲目地接受别人的r0u烂,盲目的迎合他们。
她在想她到底是谁呢?
这个「她」,真的是「她」吗?
她想要爸爸好起来。
她亦想要听见爸爸叫她的声音,「羽羽。」
她更想要看见爸爸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她闭上了眼,想起了爸爸那慈祥的微笑,亦想起早上见爸爸的场景。
她凝视着床上那虚弱的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低语着,「爸爸,我好想你,你可以赶快醒来吗?我保证我会更乖的。爸爸,对不起,我将会做这等肮脏事,我不配做你的nv儿。爸爸,我好ai你,你可以不要离我而去?可不可以不要留我一个人?不要让我一个人,好吗?」
说着说着,她泪水不断地滴着,也不断有着啜泣声。
她好怕爸爸离开她。
这样的话,她就要一个人待在这世界。
没有人陪她了。
她只剩一个人了。
她失去了爸爸,可能再也无法发自内心的笑了。
她知道这对爸爸只是折磨,可是她不想让爸爸si。
毕竟,她也还只是个孩子。
撇掉那成熟的外表,她内心也还只是一个渴望被人ai的孩子。
哭意慢慢从病门里进入,慢慢朝她的身子袭来。
她哭了。
发泄她所有的不安以及无助。
天还是很亮,但她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温暖。
只感受到骨子里传来的一阵阵冰冷。
她知道放弃该放弃的是无奈,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无助,不放弃该放弃的是无知,不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