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处的眼泪,令这张哭花了的小脸更加楚楚可怜,好似受了莫大的屈辱,却无力反抗一般。
卫司渊直直盯着这双水汪汪的黑眸,分明看见她眼底划过的一丝狡黠,却又不得不被那晶莹的泪珠勾去心神。
粗粝的手指抹过滑落的泪,算不得轻柔地又在她脸上擦去了泪痕。
卫司渊扯了扯嘴角,忽的泄气般从她身上翻身过去,坐到了床榻边上:“老子和喜欢的女人行鱼水之欢,怎就成了轻贱你了,难不成你们大梁人两情相悦都不干这档子事,传宗接代都靠意念,孩子就自己冒出来了?”
方舒窈瞪大眼,身上没了沉重的压力,一下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顶着一团乱糟糟的头发,但方舒窈还是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将里头的风光遮住:“你、你在胡说什么啊,我……”
话未说完,她又忽然意识到什么,忙凑上前惊呼道:“王,您方才说,您说我是你喜欢的女人?”
卫司渊气得想笑:“那不然呢?不然我邀你进宫干什么,不然我干什么让你陪我过生辰日,不然我吻你干什么。”
顿了一下,卫司渊又忽然侧过身来面向方舒窈,大喇喇地将腹下一处仍旧明显的部位落入方舒窈眼中:“还有这个,不是喜欢你,老子能亲个嘴都这么大反应?”
“啊!”方舒窈一声惊叫,当真是下意识的反应,全然没法控制得住。
她惊恐地看着卫司渊,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一脸淡然做这么下流无耻的动作。
还、还一点也不避讳这些!
卫司渊皱了皱眉头:“干什么一惊一乍的,难不成你们大梁真靠意念生孩子?”
这是正常反应,自然没什么可遮掩的,他要是没反应,那才该羞愧得遮遮掩掩。
方舒窈脸涨得通红,慌慌张张移开自己的视线,恨不得让自己只能看见头顶的房梁,这才支支吾吾道:“什、什么生孩子,你、你我连婚事都还未定下,我、我们当然不可以行这样的事。”
卫司渊歪着头看她:“没定下?难不成你不打算和我成婚了?”
方舒窈也是一愣:“可、可你不是还没同意吗?”
卫司渊抬手拍了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本是打算今天和你说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叫你一下扑到我怀里来,这谁忍得住。”
在辽疆,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了。
郎有情妾有意,自不会有大梁那么多繁琐的礼节,他既然已经认定了她,而她也同样心悦着他,成婚当然是必然的事。
谁会傻到得了个貌美如花甚合心意的媳妇,还给机会让人跑了的。
至于是先成婚还是先睡觉,那不就是感觉到位了,哪个先来就搞哪个。
方舒窈侧重点并不在卫司渊直白露骨的话语中,只眨了眨眼,惊喜道:“你这是,愿意与大梁和亲了?”
卫司渊侧着身子倾身上前,伸手捏了捏她柔嫩软滑的小脸蛋,眸底看着那双亮灿灿的眼眸,唇角勾起一抹笑来纠正她:“
不是与大梁和亲,是与你成亲。”
那不就是与大梁和亲吗!
方舒窈没多想,嘴角也不自觉上扬起来:“王可说话算话。”
她眼底的笑意来得真切,脸上浮现出的欣喜之色也丝毫看不出假象。
看惯了方舒窈算计狡黠的小模样,这会这般当真为了能与他成婚而绽出的喜悦,戳得卫司渊心尖直发痒。
他忍无可忍地缠了上去,大掌扣着她的后颈低头就想去寻她的唇:“这事怎会有假。”
低沉蛊人的嗓音萦绕耳边,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却有灼热粗重的呼吸扑洒而来。
方舒窈霎时回神,一把推开卫司渊慌乱道:“王,不可胡来!这、这是大梁的规矩,还未成婚前,不能……不能那样。”
即使卫司渊已松口答应,但方舒窈心中仍有警惕。
亦或是能拖一天则多拖一天,她还未当真看到父亲获赦出狱,怎能任凭卫司渊就这样将自己吃干抹净了。
卫司渊脸色一沉,不悦道:“什么狗屁规矩,辽疆从没有这样的规矩!”
方舒窈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在大梁,洞房之夜才是两人真正结合之日,若在此前破了戒,会不吉利的。”
这些令人完全无法理解的狗屁歪理听得卫司渊脑门突突直跳。
可抬眼又见方舒窈那一副一本正经誓死捍卫自己的小模样,又舍不得移开眼,不想叫这样一张生动的脸,再度变为方才那副惊慌恐惧的模样。
卫司渊咬了咬牙,气急道:“行,依你,那就等那个什么狗屁洞房之夜,老子再收拾你。”
话语间带着几分急不可耐的侵略感,又隐忍在了他的沉声之下。
唯有那双灼热的眸子带来令人下意识胆颤的惧意。
方舒窈在心头为自己捏了把冷汗,但眼下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她摸索着往床榻边移动身子,略过卫司渊结实的臂膀,直到双脚落到地面,这才有了几分心安,忙不迭开口道:“那、那既然这样,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刚要迈步,又一把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回头看去,只见卫司渊仍是神色不悦,不满道:“回哪去,过来,今日就睡在这了。”
说着,人已经被他用不大的力道一把给拉了回来。
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人他要定了,又哪能再放她走。
方舒窈顿时浑身紧绷起来,跌坐回床榻边时只觉臀部都要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