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粝的指腹摩擦在她脸颊一侧,动作算不得轻柔,却也好似没有带着别样意味的意图。
他敛目看着她因这点小事就高兴得微微颤动的睫毛,心尖儿也好似被轻挠了一下,痒得厉害。
一张口,就发现自己的嗓音竟已带上了几分沙哑:“什么时候出发你都是已经我的人了,你要和我成婚,留在辽疆,留在我身边,永远留在我身边。”
缓缓传出的嗓音在静谧的屋中显得格外低沉,一字一句地像是在宣示着他的主权,又像是对她的一种警告。
方舒窈心底一颤,永远二字像是重重打在她胸腔中的一块烙印一般,将她桎梏在了牢笼中,她下意识就觉得卫司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可这个想法又根本站不住脚,如果他真的发现她并非大梁公主,又怎会连夜就让下聘队伍出发还要继续和她成婚,那他就更不可能知道,大梁承诺过她三年后就助她假死脱离辽疆。
“窈窈,回答我,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的,对吗?”
卫司渊用低磁蛊人的嗓音亲昵地唤着她,带出俨然与旁人这般唤她截然不同的意味。
占有欲十足,强势又不容置否。
方舒窈不知卫司渊这是突然抽了什么风,但她断然不可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差错。
出城的队伍还可以被召回,订下的婚事更可以随时被取消。
不到父亲真正被释放的那一刻,她都不能掉以轻心。
默了一瞬,方舒窈终是探出柔嫩的玉手覆上了他还落在她颈侧的大掌,指尖勾缠他的手指,极近乖柔,又带着危险如泥沼般的蛊惑。
她抬眸对上他的眼,深吸一口气后,郑重向他保证:“当然,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的。”
话音刚落,还来不及将自己真诚的神色调整到极致时,方舒窈就突然被卫司渊一把扣住了腰身,另一手抓起她的双腿把人扛到了肩上。
方舒窈慌乱无措地惊呼一声,眼前天旋地转一瞬,就被他几近粗鲁地摁到了榻上。
方舒窈瞳孔一紧,身体条件反射地就挣扎着要起身。
刚一撑起身子,就被他一掌扣住脖颈按回了床上。
“你干、干什么,是不是该睡觉了,我……唔……”那些准备好的说辞在脑海中乱作一团。
方舒窈语无伦次地想要说些什么,话音未落,粗鲁蛮横的吻已是席卷而来,封锁了她接下来的话语,蹿入了他强势的气息。
男人的力道大得可怕,腰间的大掌抓得她细嫩的肌肤生疼。
毫无章法的吻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来得猛烈,像是在预示着接下来将要彻底失控的局面。
方舒窈嘴里含糊不清着搬出了那千篇一律的说辞:“会不吉利的……王,还未成婚,你别……”
这话或许没什么用,但方舒窈仍想挽救。
卫司渊目光沉沉盯着眼前眼睫颤动眸含水雾的女人。
理智告诉他,既是允诺了,就不该失信于她。
可他忍得够久了,更在今日得知了那样的消息后情绪浓重,最终将他欲念翻涌而上的是她回以他的承诺。
她会永远待在他身边。
卫司渊粗喘着呼吸贴近她,像是求饶一般,却仍旧危险性十足:“好窈窈,你就别折磨我了。”
到底谁折磨谁啊。
方舒窈再一次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初见他时心中生出的画面。
他就像一只猛虎野兽,毫无理智可言,更不会疼惜她半分。
眼角蔓开的泪花,她的推搡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够看,更像是小猫挠痒痒似的。
方舒窈一双杏眼红得跟小兔子似的,逮着个空隙就想逃脱。
几次三番,卫司渊到底是被她的挣扎给弄没了脾气:“你们大梁那狗屁破规矩赶紧给老子废除了,真他妈要人命。”
眼看卫司渊终于停下来,方舒窈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耳畔就有男人隐忍的暗哑声:“到时候不许再躲了,知道了吗?”
方舒窈哪还能想到时候,心里后怕,更不敢过多刺激他,眼下只得连连点头。
见他没有要再强迫她的意思,便支着手臂想从他身下离开。
可刚一动,又被他一把按住:“给我尝点甜头,真要受不住了。”
方舒窈根本来不及反应,连呼吸都在这一瞬停滞了。
漫长的折磨已远远超出了方舒窈最初来此时的预想。
结束后,卫司渊看她哭得累倦闭上了眼,便起身去了外头。
没过多久,似是在朦胧中听到了脚步声,这才又一次惊醒。
还没开始挣扎,就已被男人先抱了个满怀:“你这样也能睡得着?”
方舒窈猛然回过神来,刚才自己分不清云里雾里竟就这么阖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