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2)

他?越这样她便越心虚,总觉得自己占了他?的?便宜最后又不会给半分回应似的?。

“老子乐意。”卫司渊却是坦然,嘴角含着笑?,丝毫不在乎她的?僵硬。

方舒窈不好再说?什么,抬眸看了眼铜镜中他?已开始为她编发的?样子。

不难看出动作有几分生疏,但那编发的?过程全然是她平时?自己给自己弄时?的?步骤。

他?究竟偷偷观察了她多少次,竟学?得这般快。

挑不出半点毛病,方舒窈坐在椅子上闲得不知干什么好。

动了动唇,先打破沉默随口问?道:“你昨日说?,你早便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可是此前说?过的?与闽南国打赌输掉的?事情?”

卫司渊正恼怒着一缕发总滑落下去,刚拉住头发,听她挑起话题动作顿了一下。

而后那缕发丝好像也听话了似的?,乖顺地被他?编入。

他?扬起唇角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落败,坦然接了话:“不是从孟语芊那听说?了我怕水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

方舒窈一愣,不由觉得这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卫司渊又继续开口说?道:“那时?年少轻狂,不到十二岁,辽疆境内就没?人打得过我,傲气是自然的?,被人吹捧得也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老爹说?要去闽南国一趟,我跟着一同去,就盯上了那块宝地。”

方舒窈不禁在心里感叹着,这男人夸赞起自己来也一点不知谦虚。

但莫名又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或许自小就是光芒万丈的?天之骄子,但还?是让她有些讶异他?的?强大。

见铜镜里的?面容一脸认真倾听着,卫司渊显然心情大好,继续道:“闽南国国王与我老爹关系不错,我老爹也没?想过要占下这块宝地,听我说?起要攻打闽南国

时?,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了,但我不信那个邪,在他?们宫宴上就大肆挑衅,巴不得两?国能就此争锋相对?好给我一个正当出兵的?理由。”

“岂知那闽南老儿不怒反笑?,说?是要让他?八岁的?儿子和我比试,若是赢了就愿赌服输臣服于辽疆,若是输了,辽疆便要百年守护闽南,更不得犯进分毫。”

“这会想来,即使没?这个赌注,以我老爹和闽南国的?关系,自然也是会护着自家兄弟的?,但我显然被刺激了,更觉得闽南国不把?我辽疆放在眼里,更不把?我放在眼里,拿一个八岁小屁孩和我比,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方舒窈连铜镜里自己的?发髻梳成什么样也没?注意看了,忍不住回头去问?他?:“然后你就输了?那位闽南国小皇子这般厉害吗?”

听见媳妇夸别的?男人,卫司渊脸上一沉,拉了一下她的?头发,却没?把?人弄疼:“别乱动,他?厉害个屁,连兵法都背不明白,说?个话磕磕巴巴的?,小废物?一个。”

方舒窈被扯得被迫转回了头去,想提醒卫司渊这般数落赢过他?的?对?手,岂不把?自己贬低得更厉害了,但到底是没?说?话,还?是静静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闽南国邻水,国民都擅水,闽南国提出与我比试游泳,我那会虽是有些水性,但到底辽疆人并不擅水,在闽南国那条急湍的?国江中,我小腿抽筋险些没?了命。”

方舒窈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又在感叹这两?位国君也当真够狠心的?,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和一个八岁的?孩子,就这么放任他?们去急湍的?江流中比试。

“所以你便怕水了?”

“算不上怕,主?要是输得太丢人了,最后是那小废物?把?我给救起来的?,我一身狼狈险些丢了性命自然是输得一败涂地,从未落败过的?自信心惨遭打击,自那以后有一段时?间都一蹶不振。”

“不过后来倒是逐渐想通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小子的?确废物?,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水性这方面远胜过我,我自继承王位后,也同样遵守了诺言,愿赌服输不会犯进闽南半分,只是大面积的?水总会让我想起那时?候的?耻辱和落败感,便有些心理不适。”

原来是这样。

方舒窈听完这些,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还?挺坦荡的?。

承认自己的?不足,也不否定别人的?能力,或许这便是他?如?今带领着辽疆雄霸一方的?缘由之一吧。

卫司渊按照在方舒窈那学?来的?法子给她编好了发,躬身朝她颈后凑去,笑?得贼兮兮的?:“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男人很不错?”

方舒窈一惊,自己压根没?说?出口的?心声竟又被他?给猜了去,忙不迭站起身来,想也不想否认道:“你少胡说?八道了!”

腰间一股力道袭来,铁臂环绕她纤细的?腰身将她一把?就带入了热烫的?怀抱中。

卫司渊敛目看她,眸底满是得逞的?笑?意。

“你为我着迷的?样子,真让人把?持不住。”

方舒窈慌乱地动了动身子,她方才的?确是在心里赞赏了卫司渊一番,可绝对?达不到着迷的?地步。

还?来不及否认他?的?话语,便又闻他?略微压低了些的?声音。

“让我亲一下,不干别的?,行吗?”

热烫的吻到底是没能够真正落下来。

卫司渊耐着性子没有直接吻上去, 灼热的目光注视着方舒窈。

本是要等待她的回答,门外忽然传来的声响却打破了这将要越发浓郁的氛围。

书房主厅内,上座的男人明显阴沉着一张脸, 但却无人在意他的阴郁。

“我母亲便安葬在那片桃花林,但因路途遥远,幼时?的记忆比较模糊了, 近几年?去的次数也不多,我也只能回忆出一个?大概方位,若是我能去到那儿, 或许还?能准确找出位置来。”

戎止闻言摇了摇头:“不妥, 大梁本也在追寻你父亲的下落, 若是你突然远行到那边,消息一旦走漏你父亲的踪迹就很可能被暴露出来, 如今你父亲对于大梁很重要, 他们不会?放弃寻找他,更可能在找到他后, 对他……”

戎止低了嗓音没?再说下去, 方舒窈却已?是明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父亲本是循规蹈矩的太医,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却不知?被何?人所陷落得了那样的罪名。

如今父亲越狱逃走,朝廷无法给?百姓一个?交代,更无法给?痛失腹中胎儿的薛贵妃一个?交代。

或许父亲当真知?晓什么其中的阴谋,一旦父亲将?此?事暴露传播出去, 只怕大梁朝廷会?因此?失去民心。

此?事非同小可,他们定是不会?放过?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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