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温柔的吻爱恋地落在眉间眼眸鼻尖时?,她才反应过来是卫司渊在吻她。
“真舍不得和你分开这么多日。”
方舒窈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张了张嘴,以为自己?回答了他,实则也只是一声猫儿似的呓语。
“你?再睡会吧, 我?得出?发了。”
热源从身边撤开,方舒窈感?觉到了一股春日清晨的寒意。
但?很快被子里原本的温度又将其迅速消散开来,就着暖意她逐渐沉沉睡了去?。
待到她彻底睡醒睁开眼来时?, 身边早已没了卫司渊的身影。
她看?着空荡荡的床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不知自己?迷蒙间听见的那些话语是做梦还是真的。
但?很快, 在她起身后便发现了留在屋中书案上的信件。
卫司渊潇洒不羁的笔记就如同他这个张扬至极的人一般。
打?开来看?,里面絮絮叨叨说了好些, 看?到最后她好似看?见了他又凶又霸道地警告她:“没事少看?别的男人, 更不许一点不惦记老子,想咱爹可以, 也抽空想想我?。”
心里一颤, 心跳没由来地漏跳了一拍。
好似有什?么酸胀的情绪在心底肆意滋生,最后蔓延渗出?, 满溢得几乎要承载不住。
她好像,还未和他分开多时?,就已经有些想念他了。
卫司渊离开的第五日,方舒窈又收到了他的来信, 说是已经快马加鞭靠近边境了。
方舒窈看?着那龙飞凤舞好似是抽空挤出?片刻时?间写下的信件,嘴角便不自觉含了笑。
就算是用飞的, 辽疆这般宽阔的土地,哪可能五天就靠近边境。
这男人撒谎也不知打?个草稿的, 但?却一点不难看?出?他不过短短五日就已是归心似箭。
方舒窈本以为,自己?的确会挂念父亲更多,毕竟他们已经许久未见了,对他的担忧从未有停止过。
但?待到卫司渊真的离去?后,她却一直在想着,他现在走到哪处城池了,他可有为了赶路少眠少休,可有按时?吃饭。
短短几行字,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也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此时?露出?了怎样的神情。
一旁忽然传来的轻笑声着实将她吓了一跳:“王的字就那么难认,你?还得反反复复看?多久才能参透啊。”
方舒窈猛然回过神来,脸上一热,忙将信纸叠好收了起来,有些不自然道:“你?、你?别取笑我?,我?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卫司渊临行前担心方舒窈一人待着无?趣,便给孟语芊带了个口信让她得闲多来陪陪她。
这事倒用不着卫司渊特意叮嘱,孟语芊自个儿就巴不得能时?不时?来和方舒窈一起玩。
更别说卫司渊不在宫里,她进出?两人的寝殿也方便自然多了。
孟语芊闻言笑弯了眉眼,贼兮兮地道:“想事情?我?看?是在想王吧。”
方舒窈噎了一下,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的确在想他,除了叫人看?出?来有些难为情以外?,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正要准备找来笔和纸给卫司渊回信,门外?忽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后,有您的信件!”
方舒窈一愣,手里还正拿着刚看?过的卫司渊的来信。
可除了卫司渊,谁还会给她寄信来
,这男人有什?么话还得分两次寄。
正疑惑着,方舒窈一看?到侍从递来的那信封,脸色顿时?就变了。
孟语芊瞧见方舒窈那神色忍不住凑了过来:“怎么了,谁寄来的呀,王吗?”
“不,是我?爹的。”
方舒窈心跳骤然加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突然收到父亲的来信。
这是父亲常用的信封,封面上父亲的字迹如假包换。
听到父亲的消息是一回事,可这会真真切切收到一封父亲的来信又是另一种心情。
可卫司渊不是还未抵达父亲所在的位置,父亲怎会要给她寄信。
方舒窈连忙回到屋中打?开信来看?。
【吾女窈窈,见字如晤。
窈窈放心,此信为父已谨慎打?点过,一路上未被任何人知晓,也已拖亲信亲自送到你?手上。
为父寻得这个与你?联系的机会费了不少功夫,这段时?日让你?受苦了,不知你?现在可还好,都怪父亲无?用,拖累了你?。
我?知你?母亲的安葬处并非安全?之地,但?前路未知,得以逃脱后,我?仍是执意想来见见她。
本是打?算待到真正安定下来,再找寻办法联系你?营救你?,为父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不会让你?就此断送自己?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