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梁母还?是不死心,这?鸡和?鱼她没有,可是有个人有啊。
她看向梁红民:“红民,你爸爸教?了你进山下海的本事,这?些东西不算难事吧。”
程美玲听了差点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这?家伙真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天都冷了,下海多冷,还?有山里的鸡,那也是碰运气的。
梁红民要是想抓四只,不知道要在寒冷的山里待上?多长时?间,还?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
“我还?真就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程美玲这?暴脾气一上?来,哪里还?忍得住和?她虚与委蛇,直接一口唾沫吐在她的脸上?。
“啊”,梁母恶心地大?叫,她被唾沫迷了眼睛,双手乱挥,别看她就是个渔民,可她向来爱打扮自己?,出去的时?候都是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是梳得一丝不苟,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
哪里受得了程美玲的物理加精神的双重攻击。
一个不注意脚下的石子,直接摔了个
四脚朝天。
“你要是再敢来骚扰红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我可要带着红民去妇联告你虐待儿童,大?人有手有脚不干活,指望着孩子,真不要脸。”
程美玲不解气地还?给了她几脚。
梁母恨恨地伸手乱抓,绷不住之前虚伪的好态度,现在的表情像是要把?二人生吞活剥了。
幸好梁红民早已准备好了,随手捡了木棍子抵住她。
他顾忌这?是他的养母,程美玲就没有这?些烦恼,抢过梁红民的木棍子,专挑打人疼的地方给她来了几下,打得她在地上?翻滚。
一身干净的衣服直接沾满了草屑和?泥土。
程美玲这?才解气地扔了木棍,拉着梁红民就走:“以后见着她就跑,这?个不要脸的毒妇,真亏她想的出来的……”
梁红民听着她的絮叨,心里想的是师父果然是看中了他的天赋才收他为徒的,再多的钱、物都无法动容师父的原则,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若是程美玲知道他的想法,定会汗颜,一两百就算了,要是有人拿一套四合院砸她,她也很难保证自己?不心动。
梁母蜷缩在草地上?,抱着脑袋,半晌没听见声音,知道他们?走了,才放下心。
她的眼中满是怒火,这?小贱人竟然敢喷她口水。
再低头看衣服上?的泥水,她连忙站起来,不过屁股那块全?湿了,一大?滩泥印子。
梁母是渔霸的女儿,以前家里也有钱过,所以才格外注重形象,可渔霸的日子不好过,属于改造对象,她害怕牵连自己?,背着梁亮和?家里断了联系。
梁亮虽然发了大?火,可也无可奈何,梁家根正苗红,梁亮又能干,所以她的日子不错。
她每每看到娘家人挑大?粪做苦力?,她就庆幸当?初的做法。
后来梁亮去世了,娘家的日子反而好过了些,可也不会接济她,她那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为了不让娘家人看笑话,充当?门面的衣服总不能少做的,所以梁红民才会穿的衣服结块了都没有可换洗的,她不愿克扣亲生孩子,就只能扣下梁红民那份了。
如今在泥地里一滚,这?落魄的样子落在别人眼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她。
她用右胳膊捂住脸,跌跌撞撞地回去了。
一回家,把?那污糟的衣服换了,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家里不见儿子的影子,她招来女儿:“你哥哥呢?”
“出去玩了。”女儿说?完,拉着她的衣袖撒娇,“妈妈,我想吃糖。”
梁母敷衍了几句打饭她出去玩了,脑子里还?没晃过神来。
她这?个儿子就知道玩,家里那么困难,也不知道和?梁红民学学,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这?时?,梁渔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只肥硕的鸡。
梁母惊喜道:“儿子你上?山抓到鸡了?”
梁渔点头,吹嘘道:“我为了捕捉这?只鸡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幸好我机灵。”
“妈,你不是说?要让我当?食堂大?师傅的徒弟吗?还?说?我以后想吃什么吃什么,谈的怎么样了?”他问道。
梁母尴尬地扣着手指头,她大?话都说?出去了。
梁渔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没成事,失望地叹了口气,果然他这?个妈不中用,就等着别人养她。
幸好他没有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已经?联系上?了这?里打渔最厉害的洪渔夫了,打算拜他为师。
“啪”的一声,院门恨恨地撞在了院墙上?。
“梁渔你个臭小子给我出来,敢偷我家的鸡?”
院子里满是叫嚣声。
梁母的视线落在梁渔手里的鸡上?,二话不说?,直接塞进了床肚子里。
刚打开门,一个彪悍的女人就走了进来,正是洪渔夫的老婆。
梁渔面色发白,他偷的那只鸡是洪渔夫家里的?明?明?是在李寡妇家旁边捉的,应该是李家的啊。
“把?我家的鸡交出来。”那女人直接抓住梁母一头乌黑的发。
头皮的紧绷感令她忍不住呼痛,可还?是不承认:“没拿你家的鸡。”
女人嗤笑道:“李寡妇亲眼所见,你儿子还?真会打算盘,偷了我家的鸡,再送过来拜师,缺斤少两就能学到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