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美玲出来,就看见三个孩子像是一串圆溜溜的糖葫芦,你贴我,我贴你,在屋子里溜圈。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程美玲好笑?地问道。
超强红着小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吃撑了,散步。”
屋外还淅沥沥地下着雨,程美玲遗憾地收回目光,不下雨的话,她倒是打算带着几?个孩子去?外面溜达一圈。
“你呢?和弟弟贴得那么近做什么?”程美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超强。
超强做贼心虚,反射性地低下头,半个字都不说。
还在默默的身后偷偷点了点他,生怕弟弟把自?己出卖了。
默默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
程美玲将他这点小动作收入眼底,挑了挑眉毛,这小子不会?是想拉着默默干坏事吧。
“超强,你想让弟弟做什么?”
超强吃惊地长大了嘴巴,不知道程美玲是怎么看出来的。
程美玲无奈扶额,这傻小子,诈一诈就露馅的。
默默转头看他,见他那么傻,更?加坚持一开?始的选择,他绝对不要和这个笨蛋哥哥搅和在一起!
第二天,天一下子放晴了,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格外的蓝。
程美玲早早就起了床,将昨日收回来的麦子拿出去?晒干。
梁红民听到屋子里的响声,便知道是师父起了床。
昨天他还懊悔,下了那么大的雨,他就不应该去?食堂工作,而是帮着师父把家里的麦子收回来,反而让家里的弟弟妹妹受了苦。
所以早上他睡得浅,就是想出一份绵薄之力。
有?了梁红民的帮助,程美玲的速度更?快,早早占据了一块地势不错的好位置。
师徒二人出了一身汗,回了家,挨个冲了澡。
“叮铃铃。”
程美玲还在梳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听到门外自?行车的铃声。
大约是邮递员来了,是程母给她写信了?
程美玲急忙放下梳子,打开?了院门。
“是哪里来的?”程美玲问。
“贵省的。”
程美玲有?些失望,按理说她妈回去?那么久了,这信件也?该到岛上了,不成,她下班之后,还得去?拍个电报问问家里的情况。
她接过信件,一看封面上的名字秦陈生,秦老爷子来信了!
程美玲谢过邮递员,转身锁了院门,挥着手里的信:“红民,秦老爷子来信了。”
刚洗漱完的梁红民头上还滴着水,就急忙冲了出来,眼睛里满是惊喜的神色。
“你先把头发好好擦擦,不然?把信件弄湿了可就不好了。”程美玲扯了一块干净的布扔在他的头上。
“你林叔叔的,干的,擦得快,他在军队里和战友穿一条裤子多的是,用个毛巾擦擦干净的头发,没?事的。”
梁红民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不过还是急切想看到信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自?己的脑袋上死命地搓动。
程美玲拆开?秦老爷子的信件,分出
给不同人的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才寄过,给程美玲写的不过寥寥几?句话。
下一张给梁红民的信件,字才多了起来。
而后还有?几?张信开?头竟然?是给陈师长的,程美玲这才知道陈师长原来叫陈庆明。
程美玲欲哭无泪,就她的字最少,而且大部分的话还是感谢她把梁红民养的那么好,压根就没?和她说什么。
程美玲默默叹了口气?,安慰自?己现?在和秦老爷子还算陌生人,他对自?己冷淡点,没?话说是正常的。
可看着写给陈师长那么厚厚的一沓,她这个心还是忍不住发酸。
梁红民的头发短,没?擦多久,就不滴水了,程美玲把手里的信递给了他。
他先是小心地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确保没?有?水之后,再接过,仔细展平,坐在桌子旁,慢慢看了起来。
程美玲见他认真,将手里其他信件都收了起来,溜达进了厨房,化悲愤为食欲,一大早难得还给每个人煎了个荷包蛋。
超强洗漱完,还是睡眼惺忪地坐在椅子上,这鼻子就被厨房传来的油香问吸引了。
小脑瓜子一点,砸到了桌上,立马就醒了,他抽了抽鼻子:“美玲妈妈做好吃的了?”
默默也?舔了舔嘴角,肯定地说:“一定是在煎荷包蛋。”
超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难不成是看他昨天晚上哭得太狠,美玲妈妈心疼他,也?觉得之前?欺负他一个小孩子过意不去?,所以才做了那么费油的东西?
越想越可能,这个猜想让他又觉得自?己是妈妈最爱的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