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柠耳根一红,一方面因为前半句忐忑又心动,一方面因为他笑自己偷偷摸摸而生气。于是她享受地继续占便宜,一边嘴硬,“谁偷偷摸摸了,只是刚好你醒了。”
真好摸啊。她想。
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夏柠叫了餐过来,再看一眼时间,她忍不住埋怨,“都怪你,本来今天还可以多玩一会儿的。”
“想来的话,随时还可以再来。”
夏柠瞥他一眼,不高兴地小声用同样的句式反驳他,“那想做那件事还可以随时都做呢,我又不是明天就不在家了。”
他心里那些漂浮如尘埃般的幸福感,突然一起落了下来。
所以他们之间,也是来日方长是么。
盛修白出神了几秒钟,随即伸出手把玩着她手上戴着的结婚戒指,嗓音慵懒地跟她开着玩笑,“明天的你还在,可是今天的夏柠却只有一个。”
女孩听了瞥了他一眼,歪理还挺多。
好好的假期在房间里待了一半时间,离开时夏柠想想还是觉得某人有些过分,警告他,“你下次再这样,我们就不出来玩了。”
从镜子里看,夏柠别过身体不看他,好像真的生气了一样。前面开车的司机闻言透过镜子往后看了一眼,担心这气氛等会儿要吵架。
但盛修白透明镜片后那双眼沾上几分春色,轻声道,“好,是我的错。”
男人轻声哄着,“别生气了,我保证下不为例。”
其实跟在盛修白身边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见过盛修白很多样子,最多的是温和又疏离的模样,如同愿意降下恩泽却不可高攀的神明。他矜贵自傲,又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心甘情愿地臣服。
最让他大跌眼镜的是当夏柠说出要让他发朋友圈检讨的时候,盛修白居然答应了。
他眼底渗出几分纵容,“这回,可以原谅我了吗?”
夏柠“嗯”了一声,模样有些傲娇,“那我勉强考虑一下吧。”
她也只不过说说而已,但回去拉伸了一会儿,从舞蹈室出来经过盛修白身后的时候,发现他好像真的在编辑着什么,于是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写检讨。”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呢。
夏柠把他手机夺过来,发现只写了个开头,按照她对盛修白的了解程度,他哪儿是写检讨啊,说不定会字里行间暴露一些不可说的东西。她赶紧把他打的字都删了,“算了,看你这种人应该连写检讨的经验都没有。”
他抬眼看她,眸光柔和,“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很明显呀。”
像盛修白这样的人,学生时代一定很优秀,怎么会有些检讨的机会。盛修白却是轻声笑了,“以前梁叙舟他们写检讨都是抄我的。”
夏柠一脸意外,“你在编故事吧?”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一些,抬手将她半搂在自己怀里,“没想到我在你的眼里是个不会犯错的乖学生。”
盛修白垂眼,他的高中时代是很久远的事了,但说出来夏柠大概不会信,他那时候除了成绩好,跟乖学生压根儿搭不上关系。
抽烟这个陋习,也是那时沾上的。
夏柠自然是想象不到,她只是认为盛修白这个人“道貌岸然”,但不会觉得他当时和现在有这么大的反差,于是也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倒是记得小声地问,“那你那时候早恋没有?”
问完她有些心虚,找补,“我就是好奇。”
盛修白的手仍旧放在她腰上,隔着一层布料摩挲着她的皮肤,“倒是想早恋……”
夏柠有些不太高兴,但又知道自己要是发脾气就是有些无理取闹了,于是没吱声。
谁知道盛修白将她带到怀里,轻笑着说,“只是你和我不同校也不同级,我哪儿有这个机会?”
她离他离得很近,被这情话说得晕乎乎的。
盛修白是真的很会撩拨人心,暧昧就像烈酒,一下子让人上了头。夏柠一方面觉得心动,一方面又觉得一切都像泡沫一样易碎虚幻。她想说什么,唇侧有温热的触感,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已经开始像恋人一样接吻了。
夏柠扬起脸,也回了一个吻,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之后,立即想找借口逃跑。盛修白因为这个吻愣了几秒钟,见怀里女孩想要挣脱,伸手攥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困在胸膛和桌子之间。
炽热的吻落下来,如汹涌不断的潮水。
她听见盛修白哄着,“张嘴。”
夏柠心里的嫩芽不断地从泥土里往上钻,后来她似乎是不小心将盛修白某个文件弄到了地上,但缠绵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去在意这小的不能再小的意外。
晚上跟时柚韵通话时,夏柠仍在回想着细节,就连电话那头的人说完了也浑然不觉。没有得到回应,时柚韵有些生气,“柠猪猪,你是不是睡着了?”
“啊,没有。”
“那请问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夏柠当然不记得她说了什么,于是想蒙混过关,“嗯,确实挺有意思的,你继续?”
“夏!柠!”她叉腰,“你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女孩讪笑了一声,“你重新说一遍,这回我肯定好好听。”
时柚韵眯了眯眼,又开始发挥她的老色批属性,“你该不会跟我一边打电话一边跟你老公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吧?”
听到这带有暗示的话,她第一反应看了眼旁边看书的盛修白,男人察觉到她投过来的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然后就看见了自己的妻子满脸通红,完全不知道她现在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