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如此沸沸扬扬,自然也是要入了文武百官的耳朵里,既入了文武百官的耳朵里,那也自然会入到皇室的耳朵里。
陆九霄有一姐姐,名曰陆昭颐,其母临盆难产,此女便被太上皇交于了陆九霄的母亲来抚养长大,姐弟二人关系甚好。
昭颐公主比陆九霄年长了六岁,十年前便已经出嫁,驸马是当年的新科状元,婚后一直恩爱和睦。
自打陆九霄回京,姐弟二人还只是在宫中匆匆见上了一面。
时光易逝,转眼已是初秋。
陆九霄政务繁忙,陆昭颐便也没急着打扰,但作为姐姐,弟弟的终身大事自然是要挂怀于心,更何况陆九霄还有个不近女色的名声在外,听闻了这等大事,陆昭颐如何能不急?
如今陆昭颐听闻了这等传闻,便是再也坐不住了,也顾不得陆九霄政务繁忙不繁忙了,当即备轿来了璟亲王府,说什么都要见上槿清一面,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是个狐媚惑人的,若真是个狐媚子,她这个做姐姐的,说什么也要把她赶出去。
陆九霄踌躇了好久,终于决定今夜与槿清挑明心思,却不曾想到,自己长姐竟先一步到访。
无奈,陆九霄只好再次将与槿清挑明一事暂且搁下,先行迎接自家长姐。
陆九霄急忙命人备下了席面,与长姐畅饮叙旧。
三两盏之后,陆昭颐便直言提出了要见槿清的意思。
“外面的流言,我都听说了!”陆昭颐放下了杯盏:“我今日来,便是想要见一见那姑娘。”
陆九霄心中已经猜到了几许,对陆昭颐的话并没有太多惊讶,但他心下却并不是太想过早的让槿清与长姐见面,遂言道:“长姐,流言无稽,莫要太过当真。”
那流言说槿清是狐狸精,的确无稽,但说他被槿清迷了心神这一处,倒也不算失真。
陆昭颐淡淡一笑:“流言无稽,总不会无风起浪吧?”
陆九霄讪笑一声,佯装不明道:“长姐此话何意?”
陆昭颐执起酒壶,将陆九霄面前的酒盏斟满了酒,慢声慢语道:“你在回京的途中带回了一个姑娘的事儿,总不会是无中生有吧?你的心性,长姐知晓,自是不会瞧上什么狐媚子,但你为何将那姑娘留在身边,还做了近身女使,还想瞒过长姐不成?长姐可记得,你自幼便是不准女使近身伺候的。”
“谢长姐。”陆九霄端起酒盏轻抿了一口,坦然道:“到底是瞒不过长姐。”
陆昭颐放下了酒壶,那青釉酒壶放回托盘中,发出轻微的一声当,陆昭颐继而道:“既然如此,你总该让我见见那姑娘才是。”
“她……”陆九霄顿了顿,神色颇有些为难,陆昭颐蹙了蹙娥眉,耐心等待他继续说下去,陆九霄叹了口气,本也没想瞒着长姐,便直言将自己与槿清的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讲与了陆昭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