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瞠目间,槿清已经将那空荡荡的汤盅送回了他手中,言说道:“快告诉我!”
这豪饮鱼汤的模样让陆九霄有些想笑,不过好在鱼汤是哄着她喝下了,见她如此心急,此事也属实瞒不住,陆九霄将汤盅放在一旁,同她说起了今日之事……
听罢,槿清甚是骇然,心中亦是难受不已,自己生父伙同旁人来对付自己,竟是为了帮对头来逼陆九霄交出兵权……
陆九霄叹了口气道:“胥大人所说,倒是一条路子,只是,行刺一事,属实是没有证据。”
槿清沉默了良久,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半晌过后她掀开被子径自起身,趿上绣鞋便来到镜台前,打开首饰盒翻找着。
陆九霄好一阵心惊肉跳,槿清起身的速度快到让他连阻止都来不及,他急忙起身一个箭步便窜到了槿清身边,自身后揽住她的身子,生怕她摔了似的。
“你要找什么?”陆九霄下巴搁在槿清的肩头,不解的看着她在首饰盒中熟练的翻翻找找。
槿清没有答话,自首饰盒中找出了一枚玉坠,拿在手中看了片刻后,她缓缓转过身,与陆九霄面对面而立。
陆九霄转而环住了她的纤腰,垂眸不解的看着她手中的玉坠。
那玉坠成色上等,晶莹剔透,是一枚祥云如意锁,系着红绳,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却从未见槿清佩戴过。
槿清的眸光自那玉坠上抬起,对视着陆九霄的凤眸,言说道:“这玉坠,是我阿娘的遗物,听祖母说,我小娘去世后,范芷兰便来搜刮走了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这玉坠,是我祖母偷偷藏下来的,原本是一对儿,是我生父与阿娘感情好的时候他送我阿娘的,后来范芷兰知晓,吃醋大闹,我生父便将他身上那枚给了她……”
陆九霄听她言说,不解的皱起眉头:“这……”
槿清顿了顿,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波澜不惊:“昨日顾槿芸暴毙,范芷兰与我生父来闹,我见着那范芷兰身上还带着这祥云玉锁……”
槿清深吸了一口气,执起陆九霄的手,将手中那枚祥云玉锁放进了他的手掌之中,牢牢握住,继而道:“你拿着这个,应该可以算作他行刺于你的证据……”
祥云玉锁窝在手中,自掌心沁出微微的凉意,陆九霄如何还能不明白槿清的用意……
现如今这盛京之中没人知道顾玉承曾有妾室,那祥云玉锁是一对儿,一枚在范芷兰的身上,另一枚便只能是在顾玉承的身上,饶是他顾玉承照实说了那是妾室之物,也大可以说从未听他说起过曾有妾室,如今是为了脱罪而胡诌的……
陆九霄握紧了手中的玉坠儿,一把将槿清牢牢的抱进了怀中,他如何能不知槿清看起来波澜不惊的平静模样之下那颗心该难受成什么样子……
槿清回抱住了陆九霄,将脸埋在他胸膛前,心中复杂到无以复加,难受的无法形容,还好,她有了陆九霄……
吞了吞口水,槿清硬是将眼泪咽回了肚子里。
二人正抱着,一阵敲门声响起,他二人只好放开了彼此。
陆九霄前去开门,是前来送糕饼点心的霁月。
陆九霄自霁月手中接过那刚蒸好的糯米糕,屏退了霁月,转回身回到了槿清身旁:“刚蒸好的糯米糕,快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