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芷兰挨了一巴掌自是不服气,当场与顾玉承撕打了起来,口中言语辱骂不止:“不是她还能有谁!你个老东西见那贱蹄子的女儿成了王妃你就包庇,你想当王爷老丈人,你看人家认不认你这老不死的!”
顾玉承被撕打的烦闷不堪,一个用力将那范芷兰推倒在了地上,气到浑身颤抖,大骂道:“你这个蠢货你……这么多年我受你蛊惑簿待槿儿……我……我……”言说到此。顾玉承狠狠打了自己一记耳光,捶胸顿足:“我也是个蠢货,我竟然听你的……你真以为那十六王妃给你的是落胎药?这世上哪来的慢效落胎药?那分明是毒药,就你这个蠢货会信!你害死亲女儿,还要栽到槿儿头上!我也是个老糊涂!我竟然跟你一起去冤枉槿儿!”
范芷兰如遭雷劈,说什么也不肯相信是十六王妃给她的药害死了顾槿芸,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胡说!人家堂堂王妃,害我女儿做什么!分明是你想替那贱蹄子的女儿遮掩!”
“你放屁!”顾玉承怒目圆睁:“我就说你是蠢货!十六王爷与十九王爷分庭抗礼哪个不知?璟亲王宠爱槿儿,当然是借你的手栽赃槿儿来制衡璟亲王!你个蠢货!白白搭上自己女儿的性命去给人家做枪使!”
顾玉承言罢,便拂袖去了书房,任由范芷兰继续哭闹。
范芷兰依旧在哭骂不止,不是骂槿清便是骂顾玉承,甚至连去世的秦忆梅都被她骂了一顿,言语污秽,不堪入耳,与其说是不相信顾玉承所言,倒不如说是不愿意相信,她猖狂了半辈子,如何能愿意承认是自己的蠢害死了顾槿芸?
顾玉承一家的日子算是彻底颠覆了,范芷兰整日里发癫咒骂,顾玉承白日里上值,晚上回到家中便是借酒浇愁。
日子虽如此,倒也算是相安无事的过了三个多月。
~~~~~~~~
时节入了盛夏,天气炎热了许多。
槿清的肚子隆了起来,方才刚刚显怀,尚且不算大,圆滚滚的模样,甚是可爱。
槿清整个人也圆润了不少,那身形倒还是颀长窈窕,只脸蛋儿胸乳和小屁股是饱满了些,多了几分娇憨,整个人都犹如一颗珠圆玉润的珍珠一般,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虽怀着身孕,却仍是不见半分妇人的韵味,一颦一笑间仍是那娇俏少女的感觉。
孕期体热,又时逢盛夏,陆九霄担心槿清受罪,早早的在房中用上了冰,消暑的瓜果汤水也是流水一般的备着。
槿清已经过了害喜的时候,胃口颇盛,每日陆九霄下了朝回家,都会无一例外的看见她在吃吃吃,有时是蜜饯樱桃煎之类的,有时是些新鲜水果,每每看着她粉嘟嘟的腮帮子一动一动的模样,陆九霄都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起初陆九霄见她胃口比往日里大了足足一倍不止,还颇有些担心,特意宣了太医来瞧了一番,直到太医准了槿清可以肆无忌惮的吃,陆九霄这方才放下了心来。
黄昏时分,漫天云霞,堂屋里青花瓷大缸中满满当当的冰块此时已经融化了许多,一半冰一半水的模样,缸外沁满了水珠儿,散发着舒爽的凉意。
槿清方才用了一碗银耳牛乳羹,放下了空空的碗,以丝帕拭了拭嘴角,心满意足的倚靠在软榻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莹白的柔苐小手隔着苏绸裙摆缓慢的来来回回,槿清双眸微眯,不知是在爱抚腹中的胎儿还是在回味方才的银耳牛乳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