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只是打地铺而已,你都能做到,我又有何不可,你年纪尚小,休息很重要,安心躺着吧”
这时小二敲了敲房门,饭菜给他们端到了桌上。
未等江知酌喊他,天一自己从床上起来了。
坐在江知酌对面,江知酌将菜往他那边推了推。“对了,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天一抬头:“什么信?”
护国寺
“乙尘大师让我带给你的那封信,跟你身上的药方……不是同一封?”江知酌筷子轻点了一下面前的盘盏。
天一舔舔嘴唇,舌头打结:“呃……”
江知酌从容一笑,“好了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了,你师傅是不是告诉你这个不能告诉旁人?”
天一顿时睁大了双眼,那张平时关不上闸的嘴巴,开合几下,望着江知酌:“你,怎么知道的?”
“我会读心之法”江知酌也认真回复他,不过片刻后江知酌又问天一:“你信吗?”
“不信的,师父不让我相信这些旁门左道。”
天一反应过来又赶忙解释:“啊,我不是说你是旁门左道,只是读心之法,未免言过其实,我……”
“好了,吃饭吧。我是不是真的会读心之术不知道,但你的眼睛是真的不会骗人,答案都在你眼里了。以后别人要是问你什么,你不想回答的话,记得把你的圆眼珠关合上”
天一又问道:“我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嗯,不知道,你觉得呢?”
天一摸摸自己的光头,“我也不知道。”
江知酌问道:“那你现在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苍赤护国寺!”天一有些激动。
江知酌点点头:“好,明日启程我们便去苍赤护国寺。”
茶足饭饱,二人吃过饭,天一又给自己补充了一点糖分,窝在床上睡着了。
江知酌去问了掌柜的护国寺的位置,几日可达。
苍赤的皇城离越州并不远,位于苍赤西北部,这也是苍赤想占据越州的主要原因之一。
江知酌了然。
晚饭时分,天一还未醒,江知酌便也没叫他,反正客栈晚上灶膛不填,不如让他睡着。
四更时分,天一醒了,外面天只有一层濛濛亮。天一迷糊的眼睛睁得还没平时一半大,他着急下床,匆匆忙忙向床下踩去,客栈的地衣好软……
江知酌闷哼一声,捂着肚子翻了个身,天一也没站稳,直接向前一个前滚翻。
江知酌瞥他一眼:“你踩我身上,你捂肚子干什么?”
天一经过刚才一个翻滚,更难受了,他左脚跺完右脚跺,:“我尿急……”
江知酌眼瞅快给孩子憋坏了,把床边的鞋子扔给他:“赶紧去。”
等天一解决完人生大事,小心翼翼的从江知酌小腿上方迈上床,在床头支着身子偷看了江知酌一会儿,江知酌身上有一幅无论离得多近都让人忽略不了的疏离感。
江知酌阖眼假寐,猝不及防的睁眼,吓得天一眼睛又圆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江知酌又把眼皮合上说道:“俯身附耳过来”
天一赶忙压了半个身子下去,只听江知酌淡声开口:“夜半四更,谋害皇子,其罪当诛。”
天一哪还知道说什么,他看着江知酌俊逸的脸庞,小心开口:“你肚子还疼吗?”
江知酌依旧未睁眼,自顾说道:“想折罪吗?”
不用看就知道天一此刻点头如捣蒜。
“那以后对明镜好点儿。“
“嗯嗯,这一路脏活累活我来干,以后我睡地上,你踩我。我肚子肉多,不光肚子,其他地方肉也多。”
江知酌翻了个身背对天一,“别再让人欺负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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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江知酌和天一就启程前往苍赤护国寺
申时,经过一地,热闹非凡,此时天气已不那么炎热,人们都出来采买,江知酌下马牵着马匹,天一在上面坐着东张西望。
“明镜,你看前面有一处卖糕点的,我能买几块尝尝吗?”天一嘴里是询问的语气,眼神却已经把那糕点收入囊中了。
江知酌朝那糕点摊位走去,经过一个卖各种小玩意儿的摊位,江知酌停下查看,桌面上摆的大部分是一些琳琅玉器,还有几枚铜镜,小巧,做工精细。
那商人瞧他们穿的朴素不像能买的起的样子,语气不善的开口道:“我这可都是老物件,虽然比不上那皇宫里的,也是各处高价淘来的,看的时候小心点,摸坏了你们兴许赔不起。”
江知酌瞥到桌面有一把小匕首,拿在手里看了看,刀柄微沉,镶嵌着一颗很小的绿色宝石,刀身乌黑,也看不出锋利的样子,江知酌握了握,询问那商贩:“这个怎么卖?”
那人递过来一个鄙夷不屑的眼神:“十两银子”
江知酌从袖口数出银子,放在桌上,将那匕首收起,“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