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酌微微睁开眼,看到小碗端了一个水盆走近,又阖上了眼皮。
小碗此时已经把江知酌当做秋惊叶刚来石渔镇那会的样子了,一样病的让人心生不忍。
毛巾盖在江知酌头上,小碗在床头看书,不时更换一下毛巾。
江知酌脸上的红晕下去了一些,眉头也不微皱了,小碗把毛巾放回水盆。
坐在床头没了声音和动作。怔怔的看着江知酌。
江知酌在心里叹口气。
你到底在看谁。
又不是很像。
江知酌翻了个身,背对小碗。
听到关门声,江知酌又翻过来看着小碗刚才坐过的地方。
看就看吧。我为什么要假装翻身……
这下没人看了……
江知酌也没了睡意,“其实我也曾经这样看过你。”
小碗晕倒在长廊那个晚上,被秋雨淋透的何碗,浑身发抖的何碗。
那晚,江知酌将小碗抱到南书房的偏厅。
何碗好似已经神志不清了,闭着眼睛胡乱说着话。
说的最多的,就是“江慕安”三个字。
江知酌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眼泪,何碗闭着眼睛躺在偏厅的床上,一直哭,哭的江知酌心烦。
何碗像是不知道疲累一样,小声哭喊了一晚上,江知酌厌恶地站在床前也看了一晚上。
直到快天明,何碗不哭了,江知酌方反应过来,何碗是烧糊涂了,才会说了一晚乱七八糟的话。江知酌看了看时辰,走了。
被南书房的宫人发现,告知了秋太傅,小碗才被人发现在这里。
没人知道那晚小碗说了什么话。
江知酌自嘲的想,何碗不知道,江慕安不知道,偏是他知道。
堆雪人
次日,卯时三刻。小峰像往常一样起床做早饭。
“小碗姐,早”
“早,多做三人份,做清淡些,我去落烛寺叫天一过来。”小碗放下书。
小峰一边淘米一边说:“小碗姐不用去了,容词刚走,他已经去了。”
小碗又捡起书来,点点头:“哦,知道了,你一会儿去看看五殿下,顺便喊他起床吃早饭。”
过了一会儿,秋惊叶打着哈欠起床,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小碗房门的方向。
!!!
为什么会有个男人从小碗姐姐的房里出来!!!
“你怎么会从那里出来,一大早的!”秋惊叶大声嚷着朝江知酌走过去。
何碗掀帘从堂屋出来,说:“秋惊叶,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扰民吗你。”
秋惊叶看小碗从堂屋出来,脸色才好看点,转向江知酌:“五殿下早上好,怎么这么早就来我家啊。”
江知酌整理一下袖口:“我昨晚宿在这里。”
“你说什么,你宿在哪里!!???”秋惊叶一脸不可置信,“你睡在小碗姐姐屋里,你竟然睡在小碗姐姐屋里,我都没……啊,疼啊……”
小碗拧上秋惊叶的耳朵,“还不是因为你睡的太沉了,我才让他在我屋里休息的。一大早你能不能声音小点,带五殿下去洗漱啊。”
秋惊叶捂着耳朵,满脸怨气的带着江知酌去浴室了。
早饭刚摆好,天一和容词也回来了,平时宽敞的饭桌此刻显得格外拥挤。
江知酌左边是小碗,右边是天一。
天一搭上脉,说道:“没大事,就是普通风寒,你是不是休息不好,操劳过多,脉象虚浮,所以才好的慢些。”
“没,昨晚睡得很好。”江知酌抽回手,整理了一下袖子。完全没注意对面秋惊叶怨愤的目光。“之前的确睡得比较少。”
容词见坐不下,乘了饭打算和小峰去小峰屋里吃。
江知酌挑了一下眉毛,说道:“不必了,小峰辛苦做饭款待我们,坐下吃,容词你也是,坐那里,这不是在皇城,没那么多规矩。”
江知酌指了指小碗和秋惊叶中间的位置:“人多吃饭才热闹,这样也暖和。”
小碗只好在江知酌这边挪了挪,可秋惊叶不动,还是坐不下容词。
小碗又往江知酌那边挪了挪。
天一还记得江知酌在苍赤那会同他说过,不喜欢同别人接触,天一只好跟小峰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