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蓦然睁开眼,眼神冷的能杀人,轻蹙的眉间表达着极度不满。
待看清面前的人,小碗脸色才缓和了些,身子往后靠了靠,清清嗓子叫了声:“大嫂。”
小碗脸色还是实在不好,钱朵朵有些吓到了,立刻拿起帕子擦了擦刚才自己轻吻过的地方,边解释道:“我就是看你闭着眼睛的样子像睡着的小婴孩儿,一时没忍住,筝安饶了我,太子妃饶了我这一次吧。”
“把帕子给十七吧,”小碗坐直身子,不敢再闭眼。
钱朵朵蹲在小碗脚边,轻轻摇着小碗的膝盖:“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别这么对我冷着脸,我害怕,筝安,我错了,我错了。”
小碗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臭的厉害,小碗伸手将钱朵朵拉起来,依旧面无表情的说:“没事,大嫂帮我穿衣服吧。”
“好!”钱朵朵一口答应。
确定小碗没跟自己真生气,钱朵朵偷偷松了一口气,招呼静兰和宫人们把小碗的衣服拿进来。
样式太繁琐,钱朵朵也不会下手,只好让司礼局的宫人来,自己在一旁帮忙。
忙活半天,终于把小碗的婚服穿好。
宫人想给小碗上妆,静兰提议道:“不如先吃早饭吧,太子妃上了妆以后吃东西就不方便了。要一直到晚上呢。”
传了饭菜进来,小碗看着桌上的菜,才像刚睡醒一样,说:“叫惊叶和小峰进来。”
宫人去外面候着了,初十七伺候小碗用饭,静兰伺候钱朵朵。
秋惊叶昨晚吃过小碗亲手做的长寿面,叫了小峰一起,在小碗院内西偏殿睡下了。
秋惊叶和小峰作为小碗的随从,今日要随小碗一同去东宫。
“哇!!”小峰忍不住惊叹,“小碗姐,今天好漂亮啊,好像仙女。”
钱朵朵挂着得意的笑意:“那当然,谁看了不想……”亲一口。“不想娶个这么貌美的新娘子啊。”
秋惊叶从进门就看到了小碗的新娘装扮,从头到脚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坐下扒饭。
“惊叶,你是饿极了吗?”钱朵朵不解,“怎么吃?s?的这么猛。”
“谁吃过太子妃做的饭,下一顿能不猛的。”秋惊叶没好气地说。
初十七作为昨晚第二个“有幸”吃过小碗手艺的人,箸尖在空中一顿,忘了刚才要给小碗夹什么菜。
小碗本想在秋惊叶面前扳回一局,找一个真正能认可自己厨艺不那么差的人。看初十七刚才的微动作,小碗有些羞恼,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悦地说:“秋惊叶,明年就算你跪着求我,我也不给你煮面了。”
初十七赶忙给小碗夹了一个丸子,将筷子重新塞回小碗手里,让小碗接着吃饭。初十七自从做了小碗的侍女,最上心的除了学手语,跟着小碗学习,就属照顾小碗吃饭了。今早给小碗穿衣服的时候,小碗腰腿瘦的都有些过分了。
钱朵朵嗦着箸尖:“怎么了,太子妃做饭怎么了,是特别开胃吗?我想尝尝,也没那个福气啊。”
小碗将嘴里的丸子咽下去:“明年你过生日,我给你做。”
“好!一言为定!”
迎亲礼
江凌远在睡梦中被自己呛醒,感到胃中一阵不适,起身弯腰吐了一地,幸亏他没睡太熟,要不然容易将自己噎的窒息。
宋舟在门口估摸着时辰叫江凌远起床,刚打算进门就听见里面江凌远的动静,急忙冲进去查看情况。
“叫太医!”宋舟冲着门外急声大喊,“快去叫太医。”
江知酌听闻消息,疾步去到江凌远的房间,一大片的污秽和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江知酌强忍着不适来到江凌远的床前,问:“李太医,四殿下情况如何。”
“无甚大碍,”李太医恭敬回答,“只是空腹饮酒伤了胃,吃些药膳调理一日就能好转。”
江慕安赶到时,整好听见太医的话。
江凌远从床上起来,鞋子也染上了脏污,等不及宋舟给他去拿新鞋子,江凌远顾不得那么多,穿着袜子就下了床,“啊、我自己都受不了这间屋子了,快出去,出去。”。几人来到门外廊子上。
“皇兄,你也来了,”江凌远捂着胃部,还是恶心难受,“我没大事,就是不小心喝多了。”
江慕安拍拍江凌远的背,帮他顺顺气,关心道:“还哪里难受,先去其他房间喝些热水。”
江凌远摆摆手,看了江知酌一眼,说:“我都说我没事了,你怎么还一副很担心的样子啊。”
秦净已经带人来催了,“时辰快到了,四殿下这是……怎么了?”
“太医,”江知酌抓着李太医的胳膊,“四殿下这个样子,还能否骑马出行去太傅府接亲?”
李太医看着江凌远的样子,有些为难道:“这……怕是不妥了,虽然身体无大碍若是马上颠簸,四殿下一会儿兴许还会再吐……”
这要是吐在接亲的路上,岂不毁了这段仪式,江知酌是万不愿意的。
秦净开口说道:“四殿下身体不适,不如让三殿下去迎亲,三殿下同样身份尊贵,也是合适的。”
江知酌和江慕安相望一眼,江知酌很快瞥开眸光,手中加大了力道,捏的李太医骨头都疼,寒声说:“劳李太医想想办法,本王今日大婚,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本王的四皇兄不可缺席!”
“是,是,太子殿下,”秦净不知道三皇子和小碗的事,但李太医是略知一二的,“让老朽为四殿下行针,再佐以汤药,能改善一些四皇子现在的身体状况。”
江知酌松开李太医的胳膊,冷然道:“劳烦太医了。”
“容词,去熬药,”江知酌走到江凌远和江慕安身边,驾起江凌远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我带四皇兄找个房间治疗一下。”
“不是,知酌,我……没那种严重,”江凌远胃都吐空了,有气无力的说着,“我没事了,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