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秋惊叶才猛然想起面前这个女子也是江知酌的妾室,他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不妥,有点替小碗炫耀她和江知酌的感情?
娶好几个就是麻烦,秋惊叶琢磨。
薛楚楚低头笑了下,说:“那天的事,谢谢你,云水居的侍女都换走了,现在也没人……欺负我了。”
秋惊叶赶紧说:“那都是我阿姐的意思,她让人换的。还有这个灯笼,也送你吧,你晚上出来,可以照个亮。”
“无功不受禄,为什么送给我?”薛楚楚说。
“啊……因为你总是晚上出来,万一看不清,掉进池塘里了,那不就麻烦了。我阿姐可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出事。她有点懒,你们出事了,她还要出面处理。”秋惊叶说。
“那我把我的灯笼换给你吧。”薛楚楚说,“你不是也晚上总出来吗?”
“不用了,”秋惊叶摇摇头,“我过几天要离开这儿了,灯笼也用不着了。”
“为什么?”薛楚楚下意识地问,“要很久才回来吗?”
秋惊叶没说江知酌派他去扬州的事,只说有事要出门一阵子。
“会回来的吧,”秋惊叶说,“我阿姐希?s?望我能出门历练历练。”
有小碗的地方才是秋惊叶的家。
“那你出门在外应该会有惦念的人吧,”薛楚楚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吧。”
“如果惦念一个不该惦念的人,应该怎么办?”薛楚楚抬头看着秋惊叶。
秋惊叶扭头诧异地望着薛楚楚,还以为被人知道了心思。
“心中有一个人,是自己的事。”秋惊叶望着金玉台的方向,“把她当成指路的明灯,不求与其同行。”
“明白了,谢谢,”薛楚楚提着两个灯笼“我回去了。”
那我也是,薛楚楚想,秋惊叶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一盏明灯。
不由己
薛楚楚第二日回薛府只带了一个小丫头灵心,薛楚楚到的时候,薛中出去办事还没回来,薛楚楚只好在正堂等着薛中。
“姑姑,我母亲呢?”薛楚楚问身旁的侍女,“我能不能先去看看我母亲。”
侍女听了胡姨娘的授意,不能如薛楚楚的意,得胡姨娘说了能见,她们母女才可以见。
侍女摇摇头,说:“小姐,老爷快回来了,您还是在此地等老爷回来再说。”
薛楚楚不愿意让跟来的丫头灵心看到她的窘迫,而且她不知道一会儿薛父会对她说什么,打发了灵心去门外等着。
终于一个时辰以后,薛父带着庶兄薛新回来了。
“女儿给父亲请安。”薛楚楚欠身行礼。
薛父却眼神复杂地看了薛楚楚一眼,直径坐到了正堂主位上,薛新站在薛父旁边。薛父没说话,屋内气氛一时有些冷凝。
薛楚楚低头站着,不敢说话。
“呦,这不是贵人良娣嘛,”胡姨娘扭着身子进屋来,红色巾帕掩嘴假笑了一下,“回府是有什么指教,我特地带蜜红过来听听。”
薛楚楚转过身子,看到蜜红跟在胡姨娘身边,心里忐忑不安。
“楚楚,”薛父开口道。“是你把姨娘安排伺候你的人打发到了太子之前的别院?”
薛楚楚急忙解释,说:“不是,父亲,是太子妃她把她们调走的,我不知……啊!”
蜜红推搡了一把薛楚楚,薛楚楚跌倒在地上,捏紧了自己的裙衣。
推开薛楚楚,蜜红扶着胡姨娘坐到薛父旁边的座位上,蜜红说:“当日太子殿下本要随小姐回门,可太子殿下又去太子妃那里,小姐自然不乐意,奴婢劝了几句,可小姐根本不听,还骂了奴婢。奴婢挨骂不要紧,可奴婢是胡姨娘指过去伺候小姐的,小姐竟然把我们都打发走了。”
薛楚楚跪在地上,泫然欲泣地说:“父亲,姨娘,我没有,是太子妃做决定要把她们调去那边伺候她的,东宫事宜她说了算,我自然阻止不了。”
“太子妃平白无故地调她们过去做什么?”胡姨娘眯着眼睛问,“还不是你说了什么?没几天又把她们遣散出府,你在东宫就做高高在上的太子良娣了是吧。我和你父亲的意思,你不领会也就罢了,你也不想想你母亲?”
听到胡姨娘说起自己母亲,薛楚楚流下眼泪,她不敢再说什么,唯恐惹恼了胡姨娘。
“行了,你去歇着吧,”薛父对胡姨娘说,“我跟楚楚说几句话。”
房门再度关闭,薛父看着薛楚楚说:“新儿,把你妹妹扶起来。”
“别怪你姨娘苛责,”薛父说,“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应当理解父亲的难处。”
薛楚楚只能点点头。
“你既说蜜红是太子妃调走的,那太子妃为人如何?”薛父问。
“女儿只见过她两次,”薛楚楚擦着眼泪,“太子妃性子冷淡,不太好相处。”
薛父点点头,道:“那就是她看不惯你,所以调走你身边的伺候的人?若是如此,那她便是有与你相争之心了。不过估计太子不会喜欢那种女子,宫内谁人不知道太子妃和三皇子的旧事,而三皇子和太子又是日后争夺权力的对手。”
薛楚楚低头听着,太子和太子妃似乎不像父亲说得那般,但她此时什么话也不能说,只能听着父亲的交代。
“你同太子殿下相处如何,”薛父话锋一转,“别忘了为父当初送你进东宫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