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两朝老臣,虽位于曹方南之下,但就连明德帝平时也要给几分薄面,此刻在曹方南面前,却害怕的像个老鼠。
怪不着别人,只怪魏于杨收的钱礼过多。本以为石昭上任是板上钉钉的事,顺手捞一笔的事,谁人不要,没成想半路杀出个江知酌,坏了魏于杨的如意算盘。
“你还记得上任户部尚书赵丰吗?”曹方南冷笑一声,“船上的人坏了事,其他人只能把他踢下船,否则船就翻了。”
魏于杨两腿一软,不想跪也跪了。赵丰挪走国库钱财,被江知酌釜底抽薪来个突击,最后只能落得在家中自缢的下场。
别人不知道国库的钱去哪儿了,但曹方南和魏于杨最清楚。他们此前开国库的大门像开自己家门一样。
一千九百万两现银早就被政事堂一党瓜分,只等收缴各地税银,再入国库。也不会影响各地拨款。
赵丰就是变卖所有家产也填不上这一千九百万两的窟窿。紧急无奈之下找曹方南商量对策。
当时还是魏于杨也在,还是魏于杨自己说的话:“赵大人是想让哪位把上月吃进肚子里的饭再完好地吐出来,赵大人太强人所难了。”
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赵丰不是没想过如果曹方南坐视不理,就拉所有人下水的念头。
“赵大人的幼子今年刚四岁吧,我认识一位先生,学识渊博,”曹方南“和蔼”地笑,“幼子能不能结识先生,就看赵大人自己的选择了。”
赵丰自缢,自己认下了这个罪名。如若不然,船翻了,不光是他自己,赵家所有人,连个给他们收尸的人都没有。
赵丰把所有家产七百余万两,交给曹方南,自行了断。政事堂一党其余人一起填补了一千万两,才得以使此时翻篇。
回忆起旧事,魏于杨才明白赵丰当时的心情,魏于杨冷汗直流。
“魏大人,你是船头上的人,”曹方南说,“你可以解决好石昭这件事的,对吧。”
魏于杨只得点头,他闭了闭眼,除了这条路,便是死路一条。
看到魏于杨保证了能解决这件事,曹方南让魏于杨起来坐。二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氛围。
不就是钱和权,魏于杨这下能散财的解决的事,还能遮住。魏于杨端起案几上的茶水,定了定心神。
“曹大人,这些事,都跟太子殿下有关,” 魏于杨把茶杯放下,“恐怕不是巧合,太子殿下在两年前,就能有如此多的心计,且下官听闻,越州明面上是在刘青峰的掌管下,实际上是幕后是可是被太子把控的。皇上他……身子不大好了……”
曹方南沉思不语,示意魏于杨接着说。
“皇上现在还是看好三皇子的,” 魏于杨说,“我本以为,无论是三皇子还是五皇子能走到最后,都不影响政事堂,现在看来怕不是如此,太子频繁提拔自己人在尚书省,其野心不小。”
“政事不稳,皇上才会分身乏术,依赖政事堂,”曹方南看着魏于杨,“无论是哪位皇子,都不能太得意,太子殿下现下是春风得意正当时,调走三皇子,在京中树立自己势力,这算盘未免打得太好。”
魏于杨问:“我们现在明面上不是太子殿下的对立面,但太子独大,对我们可不利。那曹大人有何应对之策?”
江知酌在朝中举动从未正面朝向政事堂,魏于杨和曹方南现在还以为江知酌只是想扩展自己的势力,殊不知秋自白已经告诫过江知酌,要把瓦解政事堂当做首要目标。
“对付太子殿下?”曹方南呵笑,“我们为什么要对付太子殿下,太子是储君,若他即位,与新帝之间有了芥蒂,日后我们还能如今朝一般吗?”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
曹方南靠在椅子上,说:“我刚想到一个人。我们不做,自然有人做。”
“请曹大人指点。”
“前朝不能有动作,可后宫,自然有人不会善罢甘休。”
江慕安上午已经来给淑妃请过安,并且告知了前朝的决定,他要去越州,也算提前知会淑妃,宽慰几句。
淑妃当时除了有些舍不得江慕安,也没做他想,既然是皇帝也决定了,还给江慕安封了亲王爵位,她也算接受了。
可此时心腹小太监对她说,这都是江知酌的意思,淑妃不由得怀疑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淑妃很疑惑,“难道是什么计谋不成。”
“娘娘您想想,三皇子本就该得亲王爵位,怎的这个人情还是太子殿下给的了。”小太监在淑妃身边说,“三皇子去了越州,那太子殿下不就在皇上面前多表现了吗?朝堂上的事奴才不懂,可越州哪有京城好,三皇子日后若是……那都得拉拢朝中大臣。三皇子现在只说去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娘娘您想想,这怎么说都不合理啊。”
直到听心腹小太监说的话,淑妃彻底被激起怒意,“原来如此,太子竟是安的这个心。慕安还说是他自己的意思,完全被太子诓骗而不自知。”
小太监又趁机说:“三皇子仁善,不愿那样想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却是这般利用三皇子,实在不该啊。”
淑妃越想越生气,屏退了其他宫人,问小太监怎么样才能制止江慕安出京。
“怕是阻止不了,圣旨已经下了,而且三皇子自己也同意去了,”小太监说,“其实,只要让太子殿下以后不能继位就能保证三皇子以后的顺顺当当的。”
淑妃问道:“如何才能保证让太子不能继位?”
小太监凑近淑妃一步小声说:“若太子殿下是个废人,或是又什么伤残,自然就不能了。”
淑妃猛地转头看向小太监,小太监退后一步,把脖子缩在肩膀里。
小太监跪地自己掌嘴,哭着说:“奴才没读过书,实在愚笨,只想着三皇子的事,只会乱出主意,淑妃娘娘觉得不妥便权当奴才是心口胡说,淑妃娘娘饶了奴才。”
淑妃瞧了小太监两眼,终是下了决心,把小太监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淑妃想,德妃母家那么低的官职,她的儿子能当些时日太子,就够他们荣耀祖宗了,别妄想能阻挡江慕安的前路。
小碗在金玉台厨房忙活,倒?s?不是她想下厨,只是秋惊叶要去扬州了,非赖着小碗让小碗给他做践行酒菜。
小碗都有三四年除了给秋惊叶煮生日面,就没正经做过什么菜了,虽然她正经起来,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
可秋惊叶自从回了京,就跟改了性子一样,以前最嫌弃小碗做饭的就是他,现在却要缠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