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着门干什么呢。大白天的。”秋惊叶在门外叩门,“何碗,是不是做的饭难吃又难看,羞得不敢见人了,没事儿,我今儿不嘲笑你。”
江知酌起身去开门,秋惊叶没想到江知酌也在里面,一时有些噎住了。
小碗没再表现出异常,三人如平常一般吃完了一顿饭,不同的是,小碗一直劝江知酌和秋惊叶少吃她做的菜,两人却几乎夹光了盘子。
小碗才不信自己突然厨神附体,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好莫名其妙。”
秋惊叶自有一套道理:“今日吃过阿姐做的菜,我去扬州这二十日里,定是吃什么都好吃。吃饱才能不想家。”
“你刚才回秋府同夫人道别,太傅和大哥在吗?”小碗问。
“没,不过大嫂在,”秋惊叶吃得有些饱,撑肘歪头支在桌子上同小碗说话,“大嫂非要跟过来,我没带她。”
小碗问:“为什么不带?大嫂没抱怨你吗?”
“我懒得送她回去呗,我下午还要去沧海殿拿账册,不顺路。”秋惊叶彻底放了筷子,“她抱怨的话我没听到,我一溜烟儿就跑回来了。”
“好吧,那用完饭,我们一同过去。”小碗说。
“要起风了,起风冷死了,估计等我回来, 就该下雪了,”秋惊叶看看天气,“你去做什么,在这里暖和着吧。”
“去转转嘛,银杏树叶该落了一大半了,”小碗看江知酌一眼,“顺便住一晚上。”
出府门时,秋风萧瑟吹得人骨头都凉,容词给他们准备了马车,三人准备出发同行沧海殿。
临行前,秋自白派人来喊江知酌去秋府一趟。江知酌看眼天气,耽误不得了,再过几刻,可能会下雨了,等他回来再去三人该被雨水打在半路。
“你们坐我的马车去沧海殿,”江知酌说,“我先去秋府,随后去跟你们汇合。”
江知酌的马车豪华又保暖,小碗安静得坐在里面。
她一会儿要等秋惊叶走了以后,去给张槿云上香。然后给柳意做一块牌位,一同供奉在祠堂里。
东宫不远处的街口,几名乔装打扮的江湖杀手看到江知酌的马车驶离东宫,便悄悄跟了上去。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另外两名男子已经在此地观察了几日,等的就是此刻。
马车很快停在了沧海殿的大门口,小碗进门时瞥见一抹转瞬即逝的人影。
“怎么了?”秋惊叶问。
“没事,”小碗把?s?目光收回,“你拿完账册就走吧……”
小碗忽然心口有些莫名酸痛,小碗不动声色地稳了稳神,接着说:“出门在外,最紧要的是安全,账册和钱财乃身外之物。”
江知酌给秋惊叶的账册和公文,虽金额重多,也只是一些挂在别人名下的往来生意,就算账册丢了,对江知酌的影响也不太紧要。
“嗯,知道了,”秋惊叶接过话,“不用担心我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白竹在前面领着秋惊叶去书房,小碗慢几步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走在前面的秋惊叶的背影,小碗突然想叫秋惊叶留下,因为刚才她又有一瞬间的心慌。
“是因为没跟秋惊叶分开过吗?”小碗坐在廊上,微仰着头调息,心里想着,“但他总会长大,我是时候放手了。”
深秋的风卷着寒意袭向每一个人,小碗起身站起来,想要往屋内走。
“要找的人不在这里面,让兄弟们撤!”为首一人从房顶上向下传递消息。
他们已经在东宫蹲守了五六日,都没寻着合适的机会遇到江知酌。东宫侍卫众多,江知酌每日去上朝的路上也有官兵和金吾卫的巡逻。
本以为今日能在沧海殿截住江知酌,他们受淑妃之命,废了江知酌,至于是废胳膊还是腿,无所谓。反正如此一来,江知酌就不能跟江慕安争夺皇位了。
淑妃甚至觉得自己没要江知酌的命已经是格外仁慈,她始终觉得什么人就该走什么路,她想要得东西,别人不能来争。
这些杀手想撤,可有人不让他们撤,另外两个男子用石子打在几个杀手身边的瓦片上,发出“崩崩“的声响。
“屋顶有人!”小碗手指着一个方向,重云已经看到了身影,提剑追了上去。
几人见他们已然败露,为首一人索性下了令:“杀光院里的人,在此地等姓江的回来。”
冲江知酌来的,小碗眯了眯眼,前行两步把书房的门在外面锁上。
起风了。
小碗外衣风过掠动,冷眼看着院中陡然升起的肃杀气氛。
杀手瞬间涌出十几人,众人抽出尖刀,剑影骤闪。重云跨到小碗身前,急声说:“太子妃快跟我走,我护送您出府。”
刀锋互相磨砺的声音割开了空中的血腥味,家将和杀手各有损伤,不过家将到底比不过常年刀尖行走的杀手,院内很快罗列了遍地的鲜血和尸体。
“走不了了,”小碗拾起地上手柄上沾了血的刀,“人要杀我,横刀迎战才是保护自己的上策。”
艰难战
小碗刚才快速观察了这些杀手的招式与力道,对方人多,这里现在能抗敌杀敌只有重云一人,此战须得速决。否则小碗自己也招架不住。
重云挥刀拨开面前的杀手,还想再劝小碗几句,近卫们都已经知道,江知酌有多看重太子妃,不能让小碗此时出事,要向护着自己主子一样护着太子妃。
小碗已经穿身到了人群正中,腥味的血气随着小碗的刀尖,浇到了重云脸上。重云一时有些看楞了,太快了。
血珠从杀手的脖颈喷出,小碗还能侧身躲过,不愿染上对方的血气。方才的局势瞬事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