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就别看了,”小碗坐到床边,“我给你找本别的书。”
“不害怕,”钱朵朵摇摇头,“有意思,我爱看。”
小碗换过衣服,让钱朵朵睡到里侧。
入了夜,小碗望着床顶的床?s?帐,有些可怜秋舟聿,钱朵朵的睡相太差了。
实在太差了。
钱朵朵好似不能自己入睡,非要挨着别人,小碗让一寸,钱朵朵就追一寸,再让小碗就要掉到床下了。
“ 是不是睡不习惯,”小碗见钱朵朵一直不闭眼,“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没有不舒服,”钱朵朵笑眯眯地,“就是有点小兴奋。”
熬过钱朵朵的兴奋劲,已经二更天了,钱朵朵睡着后,偏要把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压到小碗身上,小碗给她推下去,没一会就自己又上来了。
小碗睡不着。
小碗叹气。
天一在睡梦中被提溜起来,江知酌好似一尊菩萨似地坐在天一床头。
“今天太子妃悄悄跟你说什么了?”
“本苑有……有规矩……,老大的话,不能随便同外人讲……”天一迷糊地摇着脑袋,“不能告诉你……我不说……”
“那好吧,你们是不是也有规矩说,老大的吃食不能抢,我知道不是你干的,”江知酌幽幽地说,“太子妃的蜜饯,怎么乱跑,我让容词把它们抓回去。”
“好汉绕过那些无辜的蜜饯,”天一拽住容词的袖子,“我全招了……,其实也没什么,小碗姐让我传信回寺里,要寂竹师兄……把后院那棵菩提树砍了,后来又说算了,还是留着吧。”
“砍树?”江知酌很疑惑,“那棵树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好像是小碗姐亲手种的,”天一不敌困意,又栽倒枕头里,“树上有好多祈安福袋,没什么特殊的……好多寺里都有挂福袋的地方……一天挂一个……祈愿……,祝,祝福……”
“殿下,要派个人去看看吗?”
江知酌眸子深沉,许久后,摇了摇头。
美人计
晨光温柔的穿透一层清新的薄雾,均匀的洒在金玉台的院内的秋千上。
“还没起?”江知酌被初十七在门外拦了一下,“昨夜她们什么时候睡的。”
初十七比划道:“三更天才睡。”
江知酌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有些无奈的走了。
“殿下,”容词在后面追问,“您不吃早饭了吗?”
“不吃,没胃口,早点去宫里见陈旭。”江知酌说,“总得解决一件事。”
“殿下,陈大人那边您已经做好打算了?”
“还没有,”江知酌进了马车,“三十六计,一个一个来,你一会儿去宫里找六公主,就说我下朝后在南书房后的假山等她。”
江景景早早就到了,不安的绞着手里的帕子。
江知酌换了常服,一身月白色外衫绣着西绿的竹叶,与现在的天气一样,似乎要留住秋天最后的一抹绿色。
江景景看到江知酌徐徐走来,仿佛回到了他们一起在南书房读书时候的日子。
“皇兄……”江景景眼眶溢泪。
江知酌看着远处来往的宫人,说道:“你三皇兄去了越州,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皇兄……,我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江景景的眼泪滑出来,“我想给你跪下赔罪。”
江知酌把江景景在假山里侧拉了几步,挡住了别人看过来的视线。
“我知道跟景景没关系,我不会怪你,”江知酌背对抬手扶在一壁假山上,“你一见我就哭成这样,别人以为我欺负你了。”
江景景低头擦拭自己的眼泪,露出了头上的粉桃花金丝缠簪。她这些天遵照江慕安的嘱咐,守在淑妃身边,但她跟淑妃属于互相说不通的情况。江景景说江知酌和小碗的好处,淑妃便骂她不知好歹。江景景不敢忤逆淑妃,心里又一直不痛快,这半个多月都把她弄得有些心神恍惚。
“皇嫂她怎么样了。”江景景小声抽泣。
“在东宫调养,”江知酌说,“过两个月就没什么大碍了。等她身子好一些,我带你出宫去见她。”
江景景想起上次江知酌和江慕安带她出宫去见小碗,那时候她和小碗还能相谈甚欢,一起回忆在南书房的日子。可现在……
“我不敢去,”江景景摇头,“皇嫂大约也不想见我。就算皇嫂不迁怒于我,看到我也会伤心的吧。”
“你是太子妃的年少时之交,”江知酌说,“太子妃也很看重你们之间的情谊。”
江知酌也不能替小碗原谅什么。
兄妹两个站了一会儿,江知酌临走提起:“你头上的簪子,是新做的吧,很衬你。”
江景景抬臂轻摸了一下,桃花簪就波动一下。江景景肤如凝脂年纪又小,戴着很合适。
“容词,车马赶快些,”江知酌在轿厢内,“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