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补上,”小碗凑过去浅吻了一下江知酌的下唇,“其实,我刚才也在想你。”
“难怪你刚才也没睡,算你有点小良心,”江知酌这才满意,拍拍小碗的后背,“睡吧,天一说你不能熬夜,再睡不着让十七她们来告诉我,我给你劫走,明早再悄悄给你送回去。”
“嗯,朵朵说要去扬州外祖家过年,她现在有孕其实很辛苦,大哥在前朝帮你做事,我该顺着她的,”不知道是被子漏风还是江知酌身上刚在外面带的寒气未散,“我给你当被子盖一会儿。”
小碗摸索着翻身到江知酌身上,趴下就是江知酌的胸膛,小碗侧耳贴在江知酌心口的位置。
“咚咚的,”小碗听着穿透耳膜的心跳声,“有点像敲鼓声。”
“下去……”
江知酌仰了下脖子,嗓音里是强装的镇定。
“啊?”小碗被拒绝的莫名,“前两次你说你冷都要拿我当被子的。”
“我热。”
哦,小碗从江知酌身上下来,说不冷就行,睡吧。
江知酌闭着眼睛装死。
小碗躺着躺着突然睁大眼睛,然后挪远了一段距离,试探地问:“要不……我给你念一会《佛心咒》?”
“不必。”
哦。
安静。沉默。
没一会小碗拿出英勇就义的气魄闭眼说道:“那你来吧。”
“来个屁!”江知酌咬着后槽牙,怨恨小碗的不知好歹,“你的身子现在还不行。”
小碗被江知酌的粗话逗得笑出声,那么一张斯文的脸上说出粗话,真是挺有意思。
小碗无辜地看着江知酌。
“你笑吧,”江知酌说,“过年有你哭的时候。”
挨揍记
东宫门口排满了一溜马车,钱朵朵出个门的阵仗大到令人咂舌。
“筝安,我要出发了,你想我了,就给我写信,”钱朵朵拉着小碗的手,依依不舍得道别,“我可能要生完才回京,我娘在京城顾不上我,我就去找外祖母。”
另一边秋舟聿在跟江知酌汇报政事,陈旭在枢密院上任一多个月了,如江知酌所料,群臣从开始的反对之声都无需江知酌出马就被陈旭摆平,陈旭升官又要娶妻,忙到头都后脑勺也乐此不疲。
“快上马车吧,别冻到了,”小碗扶着钱朵朵上去,“扬州风景比京城还要好,你去吧,我过完年我寻时间偷偷去看你。”
另一边秋舟聿行礼告别江知酌,江知酌抬了一下秋舟聿的胳膊说:“这两月辛苦你了,此次多陪少夫人几日,年后再来当值。”
秋舟聿颔首应是。
江知酌放低了声音说道:“我在刑部给你挑了几人随行,快到年关了,愿你此行布帆无恙。”
秋舟聿再次谢过江知酌,钱朵朵此行的确是有点招摇,秋舟聿不由得感叹江知酌的能力,上到能统筹朝中政事,甚至身边的小事都做得妥帖。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江慕安和苍赤的大满公公和苍赤皇子夏侯冲同道进京,江慕安要回京参加江景景的大婚,并在京中过年,大满和夏侯冲代表苍赤入楚朝贺。
午后,江知酌和小碗在书房里互不打扰,又时不时眉来眼去。
“太子殿下,您该到时辰入宫了,”容词在外面敲门,“马车给您备好了。”
“今晚宫里有接风宴,晚膳你自己吃,叫上天一一起也行,”江知酌摸着小碗的耳朵,“不必等我,早点睡。”
小碗点头,明白这是江知酌替她向宫里说过不用她出席,她也没想去,毕竟席上有淑妃在场,这样的场合,明德帝会顾及淑妃的脸面放她出来,而且六公主成婚在即,小碗只问了句:“那德妃娘娘也去吧?”
他们已经成婚了快四个月了,小碗还没见过江知酌的母妃,虽然她不喜欢宫里繁琐的关系和礼仪,但是没给德妃请过安,小碗总觉得过意不去。
“没事,我先去母妃那里请安,把你的那份也带到,”江知酌宽慰小碗,开玩笑般地逗弄,“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别着急,以后有机会见到的。”
小碗后仰一段,脱离江知酌的控制区,对这个称呼不是很满意。
江知酌蹲下身子,摸着小碗的膝盖,有点为难地说:“今天苍赤使者也在,我得……带夏侯雅去赴宴。”
“好啊,”小碗拣起手边的书,隔在江知酌面前,挡住江知酌的视线,口气中是变了味的无所谓,“反正你后院遍地美人,当然要挑个漂亮的去赴宴。”
江知酌轻笑一声,拍拍小碗的膝盖:“那我带这个,这个最凶,带出去最安全。”
“最凶的还是懂事一点留在家里,不能一个优点都没有是不是,那迟早要被负心汉休妻的,”小碗推开江知酌的脑袋,“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负心汉轻吻了下丑媳妇的手指起身走了。
夏侯雅见江知酌只身一人,故作惊讶道:“太子妃呢?”
“太子妃身子还未痊愈,”江知酌指着另一个马车,“入宫后你可以先去跟你兄长见一面,我要去给我母妃请安。”
夏侯雅没问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去给德妃请安,而是十分懂事地说:“多谢太子殿下。”
江知酌见夏侯雅一副小姑娘的模样,怜她年纪尚小就离了家国,也从未为难过她。
不过两国形式虽然好转,但之前的恩怨不是一场联姻就能抵消,况且江知酌对夏侯雅没任何好感。
在江知酌看来,夏侯雅懂事安分,不争宠,就已经够了,苍赤不再进犯提过分的要求,那他也能做到以礼相待将夏侯雅安置在东宫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