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郁
“老大,漂亮吧!”天一时隔三年多再来护国寺依然很激动,“这些烛灯会亮一晚上。”
的确漂亮,小碗一行人一路走来,有不少处都是饿殍遍野的景象,护国寺却依然辉煌华丽。
对比苍赤现在的情况,漂亮的有些残忍。
寺口有镇守的官兵,都是大满派来保护那个年幼的皇子。
小碗勒了缰绳驻足。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还不赶紧离开,”苍赤官兵挥刀相向,“再不走可别怪我们刀剑无眼。”
守备军已经整队以待。
“累了,找个地方歇歇脚而已,”小碗口气如常,对着天一说,“这个佛寺挺漂亮的,在这儿住几天怎么样?”
“好!”天一满口答应,从马背上下来。
来着不善。
官兵们一拥而上,守备军也早做好了准备,第一场战役开战在即。
“等等,”小碗指着为首的一人,“怎么不讲理呢,我一路散财行善,就看中这个地方了,凭什么我不能进。”
为首的官兵说道:“里面是我们五皇子,岂是你说进就进的。”
切,小碗不屑,我稀罕你们这个五皇子?
我自己有。
“何大帅来此地是帮助护国寺赈灾的,”副将郑凌扬声说道,“你们要真的行,至于出动我们大帅吗?”
“我们苍赤的事何时轮到你们楚国插手,假意惺惺,意图不正。”
李庄不耐烦了,嚷道:“废话真多,来跟你爷爷比划比划。”
兵刃相交,小碗坐在马背上屹然不动。
天还未完全黑,护国寺还有上香的百姓,见此情形,有往寺内躲避的,有顺着山路跑走的。
小碗吩咐道:“容词,你带一队人盯着,别伤百姓。”
官兵不算多,小碗垂眼等着。
忽而身侧冷光一闪,小碗跃下马背,抽出玄烛解决了偷袭之人。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天一被惊地语无伦次。
小碗把天一护在身后,抬脚踩在那人头上,把鲜血淋漓的脑袋扭踢到冲向背对他们的另一边。
“孩子也下得去手。”小碗在泥土上蹭了蹭鞋底。
“大帅!没事吧,”容词疾步跑过来,“都解决了。”
寺门已紧闭,小碗看了眼,继续蹭着脚底的脏污。
蹭不干净了。
天一蹲下身子,把珍藏了三年多的银杏帕子拿出来,细细地擦了擦小碗的鞋尖。
“传令下去,所有人在山上扎营。”小碗低着头把玄烛擦拭了一遍。
冰白的刃口明明看不到血迹,白布擦拭而过,却留下一道腥红。
小碗带上天一一人,淡声说:“去敲门。”
天一敲了好久,终于有人打开了寺门。
天一认得,是护国寺监寺空远,天一激动到:“空远法师,是我啊,我三年前来过。”
天一不说还好,就是天一来的时候,大满公公的义子福公公死了,天一还带走了一株忍番,跟天一同行的人,根本不是什么明镜,而是楚国太子江知酌。
空远向小碗行礼:“恕贫僧直言,施主沾染血杀之气,不宜入内。”
寺门一开,方才躲进寺内的百姓们都悄悄朝门外看过去。守备军已经清理了官兵的尸体,郑凌和容词正指挥着扎营。
“天已经黑了,你们不回家?”小碗冲着里面的百姓说话,“你们今晚也住这里吗?”
百姓们低着头挤开空远,顺着护国寺的墙边跑了。
小碗一脚踏进寺门,把玄烛举到距离空远眼睛不足一寸的地方,说道:“您看,我擦干净了。”?s?
先礼后兵,要么你让我进,要么我的剑让我进。
“不是擦干血迹就能抹去施主……”空远在看清玄烛剑以后突然顿住了,“这把剑……”
空远后退一步,小碗抽出一截剑刃,还未开口,空远突然说道:“是我寺的玄烛剑。”
小碗收回剑,皱眉道:“这是我的佩剑。我师父给我的。”
是叫玄烛没错,也不能同名长得像就说是你们啊。
而且是我三个多月刚起的名字,哪有那么巧……
天一看着百姓们已经出了寺,很乖巧地把寺门帮空远关上,顺便插上了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