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2)

“是我贪生怕死,一直心存侥幸,以为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后来……,也不希望你知道,所以自欺欺人地不见你。”德妃说,“看到知酌现在的样子,我更舍不得了。”

江知酌曾对德妃说过,“筝安是我好不容易等来的幸福”。

小碗不允许自己心软,闭了闭眼,她想摒弃一切想法,她一定要为张槿云报仇。

“我藏不住这样的事,我和他,没可能了,”小碗像是在说服自己般,“我们之间隔着这些……”

小碗生生扼断了自己的惋惜,忍不住在心里自嘲:

我自小倒霉,怪不得石渔镇有人管我叫霉星,跟江知酌相爱,这么大的幸福怎么砸到自己身上呢。我早该知道的,我不信命,可命运似乎一直在耍我。

小碗转身背对着德妃,心口不受控制地起伏。

德妃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了,看着茶盏,微笑道:“我会遵守承诺的。瞒着他吧,别让他知道,他虽为皇子,遇到你之前,却还没有寻常人家的孩子那般自在快乐过。”

“你也放过自己,我不是你杀的,”德妃说,“是我自己不愿继续被困在这深宫之中了;二十多年了,我还未踏出这里一步,也许真的有来生,我先去看看。”

小碗挪动着沉重步子,要离开这个让她压抑的房间。

“我阿娘是很好的人,”小碗突然折返到德妃面前,“我只要活着,就一定要为她报仇。”

德妃楞了一下,然后说“是,我理解你,不怪你。”

“可是失去母亲的感觉,太痛苦了,已经十三年了,那种感觉,分毫不减,”小碗喃喃地说,“太痛了。”

德妃眼眶湿润想向小碗道歉,就看到小碗端起茶盏,饮尽了面前的茶水。

这种痛,小碗不想让江知酌也经历一遍。

可是让德妃好好地活着,小碗觉得对不起张槿云。

痛苦与压抑占据着小碗所有的想法。

“你!快吐出来,”德妃慌忙站起身,字不成句,“吐……出来……,太医……”

小碗终于脚步轻快了一点,茶盏落地,碎成一片狼藉。

小碗去了御湖,那个她在皇宫内后来的七年间,都一直绕路而过的地方。

虽然到了秋天,但御湖附近景色依然不减。

小碗坐在御湖边上,宫人们不敢靠近,只能在一旁紧紧盯着太子妃,恐生什么意外。

“阿娘,对不起,我做不到杀了她为你报仇,”小碗垂着头,看着湖面,“我若杀了她,根本不敢去看江知酌的眼睛,就在我这里结束吧。”

御湖对面的一株枫树红透了,小碗想起了自己穿上嫁衣的情形。

我明明要嫁给他了。

爱生忧

江知酌根本不知道小碗进了宫,正在枢密院处理政事,行宫就传来消息,说淑妃殁了。

明德帝伤心过度,无力处理淑妃后事。

江知酌紧急去了行宫,同时安排了人召恒安王回京。

江知酌在塌前宽慰了几句明德帝,明德帝欲言又止,摇头不语。

“父皇?”江知酌低下身子,“可是身体不适,儿臣叫太医……”

一小太监闯进来连忙跪地,慌声禀报:“皇上,太子殿下,德妃娘娘紧急传来消息,说太子妃出事了。”

另一太监补充道:“太子妃从德妃娘娘宫里出来以后,德妃娘娘慌忙让奴才们来请太子殿下去宫里,具体的,奴才们也不知道。”

江知酌头猛地一疼,脑子空了片刻后,抬脚往殿外冲。

筝安会出什么事?!!

“知酌!”明德帝坐起身,“拦住太子,朕………有话跟……”

江知酌还未走远,闻声回过头,为难又焦急,“父皇。”

明德帝招手,“你过来,就是关于何碗的事,朕来告诉你。”

明德帝把今天淑妃说得话,转述给了江知酌。

江知酌如坠冰窟,半响才反应过来明德帝说得是什么。

“我母妃她……”江知酌从未如此无力,不愿相信事实如此,“我要亲自去问问我母妃。”

“何碗在你母妃宫里出了事,她定是知道了,”明德帝叹口气,“皇宫里如今没人敢动她,她又武艺在身,先别担心那个。”

江知酌皱眉看向明德帝。

明德帝说:“你应该先考虑,你们的婚事,和今后与苍赤的关系,她那样刚烈的性子,会善罢甘休吗?”

江知酌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他只想尽快去找小碗。

“儿臣有任何事,都会跟太子妃见面以后再商议,”江知酌沉重地呼口气,“请父皇体谅,儿臣先走了。”

压了压自己的舌根,除了干呕就是口水。

小碗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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