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场梦。
两个玲奈同时出现在我的面前,萤光幕上的玲奈,以及和我修同一门课的玲奈。她们站在我的两侧,以令人怜ai的痛苦表情要我做出抉择。
我的内心挣扎到全身像是要被撕裂,最後我跪倒在地,仰天高呼「我该怎麽办!」
惊醒过来的我已被冷汗sh了全身,我对自己在梦中的表现感到惭愧不已,我实在太对不起玲奈了。身为虔诚的玲奈信徒,不管是萤光幕上的玲奈或是学校里的玲奈,我的大ai,应该是能够包容两个或三个或无数个她们同时存在的,会在梦中陷入挣扎,可见我的ai还不够。我在床上将身t伸展成十字状,为我脆弱的内心进行忏悔。
十二月上旬天气晴朗,大学校园里已经弥漫着浓厚的过节气息。
想当然,即使到了圣诞节,在这块亚热带岛国上也不会有太多异於其他时节的事情发生。充斥在校园中,所谓的过节气息,其实也就是随着圣诞节的b近而从t内满溢出来的浓厚费洛蒙。谢主谢恩的美德在堕落的大学校园里极为罕见,这个地方没有圣诞节,即将到来的节日,我称之为发春嘉年华。
寒冬已经到来,愚昧之徒们依然忙着发春,完全违反了大自然的生态定律。青春无分四季,这gu邪恶能量势必带来毁灭。就让圣诞节的假象继续催眠你们,持续宣泄你们的染set吧!美好的gxia0是不会长久的,我坚守住二十年的贞c,正是为了要在身t心灵品格都酝酿至绝品男人的顶级境界时,才要来细细品嚐这芳醇甘美的奥妙t验。而当那一天我沉浸在沙漠绿洲yu仙yi时,那些仗着年轻拼命消耗遗传因子的匹夫们早已油尽灯枯了!
我走在气氛黏腻的校园里,在那些准备迎接发春嘉年华的喧闹声包围下,缩着包在风衣里的身躯裂开幽冥的笑容,宛如来自地狱的不幸使者。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我的七孔瞬间撑大,差点惊吓到做出後空翻。那一夜柯博文打来的电话让我心有余悸,刚刚为止在我内心营造的邪恶形象顿时消失。我发着抖将孱弱的右手伸进风衣口袋里取出手机,显示在画面上的名字-----是黑泽。
呼……真是太好了……。
「喂。」
「靠------!妈的烂疮!你在哪里!」
「别吵,我快到了。」
挂断电话,我走到大礼堂後方、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该称之为什麽的建筑物里。那是戏剧社今天排戏的地点。
「疥疮学长来了!」
学弟妹们已经聚在那里开始排戏,这些人当中有不少是看了我大二时的《蓝道说》,崇拜我jg湛的演技而加入戏剧社的。他们渴望能在这个社团接受我不凡的艺术天分薰陶,但没料到之後我在社团形同幽魂,几乎只有在吃饭的场合才会出现。结果我在社团中如此暧昧的定位,反而在学弟妹心中更增添了高贵的神秘感,不论我的出席率再怎麽低,讲出来的话份量还是b废物社长大数百倍。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些後进之辈究竟被我影响了多少,但我身上这些在多数人眼中宛如茶叶渣般无用的幼稚才艺,能够如此玩弄学弟妹们无知的心灵,坦白说,相当愉快。
在和几个前来迎接我的学弟妹打过招呼之後,我的目光很快就被一根约三公尺长的白se柱状填充物x1引。那个物t正诡异的左右摇晃,原来里面已经塞了一个人。
「嗨,黑泽,从来没看你这麽帅过。」
白se填充物吃力的转了半圈,黑泽胀红的脸正嵌在正中央。
「烂疮---------!n1taa混帐!taade我叫你安排一个重要角se给我演!n1taa竟然叫我演一根……一根懒较!混帐---------!」
「不会有其他角seb你这根懒较更重要了。」
即将在下个月正式公演的这出戏,它的剧名为---《白j记》。
如同那部经典的文学名着,这出戏诉说的,也是一个断了腿的船长率领他的捕鲸团队,猎捕在南太平洋吞噬无数船只的白se恶魔的故事。只不过让整个大海闻之se变的恶魔并不是巨大抹香鲸,而是一根宛如巨塔的白seyjg。
没有错,这出题材看似极度下流的戏,正是我对青春展开的绝地大反攻。我的剧本强调言之有物,纵使是一根猥琐的巨大yanju,它都象徵着重要的意义。实际上,这根yanju正是象徵「青春」,c弄着整个校园的男人,以及nv人,那被过度美化的「青春」,它真实的丑陋模样正是这根yanju。
这一次的期末公演,或许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出胡闹的下流喜剧,但在爆笑与惊呼声过後,在场所有的观众都会领悟到这冲击x的事实,领悟到自己这些年来沉迷的,是如此肮脏迂腐的事物。而黑泽在这场戏中,就是扮演这麽重要的角se。
「你taade!我长得像yjg了吗?我长得像yjg了吗!啊?回答啊!」
眼前这根填充物一点都无法了解我的艺术,不停的在我眼前摇摆着他高达三公尺的身t。我认为跟一根yanju解释剧本的涵义会让我看起来非常蠢,但更不想被这根喋喋不休的yanju纠缠。或许是上个月在望高寮被阿伟袭击的y影还在,这根大型填充物让我越看越反胃,我稍微使了点力,往yanju中间那张让人烦躁的脸推了一把。接下来的画面跟我预想的一模一样,yanju失去重心直挺挺的倒下,像根杆面棍在地板上没完没了的滚起来。
「喂-------------!n1taa……快点把我扶起来啊啊啊啊啊!」
学弟妹们看着无助的在地上滚动的社长捧腹大笑。黑泽这一年来究竟在社员们心中建立了什麽形象?
「疥疮学长……你这样太过分了啦……」
我的风衣衣角被小猫咪般的力气轻轻扯动,转身看我才注意到负责道具制作的学妹波蜜站在身後,她皱着眉头抬头看着我,娇小可怜的模样让我陨石般坚y的心都软了,我想我的确不应该如此戏弄贵为社长的黑泽。
「那麽大一块白se的布真的很难找耶……要是被社长滚到脏掉怎麽办?」
「………………对不起。」
的确是我考虑的不够周详,白j记的白j要是不白就没戏唱了,虽然黑一点看起来b较有yan刚味。
「不过学长,你这次真的出了一个大难题给我们耶……」
「你说那一根吗?嗯……要配合黑泽那胖子的t型做那麽大的道具的确是有点困难,真的辛苦你们了。」
「不、不会啦!我很喜欢做布偶,以前也做过类似那麽大的填充娃娃,所以其实没什麽,现在只要外表再加工就可以完成你要的模样了,只是……」
「嗯?」
波蜜的脸颊变成粉红se,yu言又止,我想她应该不会是跟黑泽一样是气到脸se发红。
「学长……我真的不是很清楚那个东西长什麽样子啦……」
顿时一阵眩晕涌上我的脑部,这难道是在戏剧社磨练出来的演技吗?今日的大学校园里竟有如此纯情的少nv?我的五脏六腑纠结成一团,一时间丧失了思考能力,我用右手及时抓住企图抱住学妹的左手,再以残存的理x及自尊制住拥有同样企图的右手,差点做出备受ai戴的学长不该做的行为。
「学……学长,你还好吧?」
「嗯!没事!冬天容易ch0u筋!没事了!」
「哈,学长,你真的很妙耶。」
「哈哈……」
「疥疮---,你笑得轻松咧……,那根j1j1就算了,你连船都要我们生出来,真的是要我们的命吗?」
焦啊蹲坐在墙角发着牢sao,脸上戴着花俏的新眼镜。
「总之一切拜托了。」
七武士之一的焦啊美工了得,少年时期还曾被家人视为天才栽培。我认为是思春期的妄想让他自甘堕落成今天这个凡夫俗子,而他那被遗忘已久的天份正好能够为这次的公演帮上大忙,於是几天前被我几近强迫的拉到剧组。
两年前,当戏剧社还没被黑泽和我管理时,这个社团还尚有典型的运作方式。那时社团请了某剧团的老师来指导关於舞台剧的种种,这位老师极力的驳斥学生戏剧中经常出现的手工道具,他强调这些纸糊木板钉的道具根本不是真正存在我们身边的东西,学生戏剧之所以无法和真正的职业舞台剧相b,正是因为受这些手工玩意儿局限,使台上呈现出来的没办法是扣人心弦的真正演技。
这个人讲的话或许有道理,但我还是想叫他吃屎。那年公演,我们按照他的指导,演了大师级舞台剧演员金仕杰过去制作的经典喜剧。每个演员都为了这出喜剧排演到yu哭无泪,其中也包括了我,而正式公演时,这出剧彷佛是神明戏,台下原本就不多的观众,到谢幕时已经走得所剩无几。只有这位老师看得满意,大大的称赞了我们的演技细腻、潜力无穷。自始至终我都不明白这出喜剧究竟是哪里好笑。
我希望呈现出来的绝不是这种曲高和寡的jg致演技。既然是出喜剧,它最大的价值就是真正的娱乐效果,我想要呈现的舞台剧,并不是只有台上演员的演技,而是整个在观众面前活现的世界。即使笨拙、即使粗糙,我都希望能够一砖一瓦构筑出只属於这出戏的舞台------虽然这回在喜剧背後隐藏的是充满嘲讽意涵的一刀。
就在我和焦啊及波蜜交谈时,一个能见度极低的物t走近了我。
「疥……疥疮学长……」
「嗯?喔,少年a啊,好久不见,你还是这麽的透明。」
「是……是!」
「排戏排的还好吗?」
「还……还可以……这角se我我我我很喜欢!」
「那这出戏就靠你了,男主角。」
「taade----!这出戏的主角不是我吗?」好不容易被几个学弟扶起来的黑泽不满的怒吼。
「你是一根非常重要的yjg。」
总觉得,实际来排演现场看过一次之後就放心多了。杰出的演员加上优秀的道具组,撇开我的企图不谈,这出戏我想可以顺利呈现出我要的东西。当然,我指的是会是一出好笑的喜剧。
「黑泽,我渴了,有喝的吗?」
「啊?没那种东西!喝自来水去吧!」
「那我要去买饮料,你们先排吧。」
「taade你不是导演吗!」
「我应该只是编剧吧,不要擅自把其他责任推给我,我买完喝的会再过来。」
「喂!taade!别走!」
包在yjg装里的黑泽摇摇晃晃的追过来,结果又是一个重心不稳踉跄倒地。看样子还得麻烦波蜜加强道具的活动x,不过现在这情况反而刚好便於我脱身。
在这间盖在半山腰的大学里,要从一栋建筑物移动到任何其他建筑物都是费力的事,去便利商店买饮料听似简单,实际上跟上山采药一样耗时耗力。买完饮料回到这个排演的地方,少说也要花上将近半个钟头,或许我会嫌麻烦直接回家也不一定。
往便利商店方向爬上山路的途中,我思考着关於这次公演的事。心中开始犹豫,在以破坏被过度美化的青春前提下,自己要为这出戏投入到什麽地步?
去年的这个时候,虽然我一心想为这个社团做些突破x的改变,但当时濒临倒社的戏剧社已经找不到几个有心力可以和我合作的对象了。最後关头送上舞台的《蓝道说》,其实光是要归类成舞台剧都很勉强,它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场景、两个演员,但形式上又绝非相声,是场纯粹的「话剧」。
主角是长相平凡,学业及专长都不足为提的寂寞高中生---少年a;一天,他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全身苍蓝的谜样男人。男人自称多普拉v,是穿越时空,来自遥远未来的机器猫。
多普拉v引导平凡的少年进入他奇异的人生观,一身的蓝皮肤被他解释为人类最真实的模样,一切生命t的起源---大海的颜se。这个诡异男人种种惊人的言论与思春期少年满腹的苦闷在三坪大的房间里激烈碰撞。整出五十分钟的戏,几乎都在两人不着边际的飞跃对话中进行。
少年的心受到多普拉v动摇,他决定也以真实的蓝se样貌面对他的世界,而多普拉v则随着一则变装通缉犯在逃的新闻报导後失去了踪影。少年并没有因为真实的展现自己而得到他渴望的重视,反而被视为异类更加的被冷落。最後,少年无可奈何的披回那层毫不起眼,但至少平凡的外表。
在我完成《蓝道说》的剧本後,黑泽为这出戏找来的两个演员并不是戏剧社的成员,而是跟戏剧社共用同一间社团办公室的象棋社社员。两个正在下棋的陌生人就这麽被黑泽半诱半拐的参予了这出戏的演出,当然他们之中的一个要饰演少年a,另一个必须饰演怪异的多普拉v。但一个星期後,这个被分配到演蓝se怪人的象棋社社员苦苦哀求我们让他退出这场戏,他无法用这麽可耻的模样出现在数以百计的人面前。我们百般无奈,也只能成全了他。留下来的另一个人,就是在接下来的《白j记》中担纲主角,存在感薄弱的那个学弟,我到现在还是称他为少年a。
少年a薄弱的存在感和他舞台上的表现完全对b,彷佛在台上念着台词的才是真正的他一样。对我来说,这样的人其实并不难理解,甚至可以产生共鸣。在紧要关头出现这样的人才让我相当的兴奋,於是产生了亲自饰演多普拉v与他共演的念头。
不可否认的是,饰演多普拉v确实是个需要克服极大心理障碍的挑战,这个角se造型猥琐至极,说话语尾必须故作可ai加喵声。为了戏剧社的存亡,我认为这种程度的牺牲是必要的。
我极尽所能的以多普拉v的角se在台上取悦观众,完全不在乎少年a的配合度,而少年a也没有让我失望,卖力的和我展开漫天奇想的对话。虽然这出戏的对白有许多部分我是抱着能让观众有所省思的期望去写的,但表演过程中观众席上最直接的反应还是爆笑与鼓掌。直到表演结束,我都不确定想传达的东西究竟是否被人接收,但至少,这场表演成功的营造了娱乐效果,戏剧社顺利得以继续存活。
《蓝道说》谢幕後,如释重负的我在更衣室里处理身上的蓝se颜料,什麽都没做的黑泽一脸贼笑走了进来,告诉我有粉丝想要见我一面,他的笑容让人想挥拳。因为模样丢脸,所以我并没有特别招揽认识的人来看这出戏,七武士在这天应该早已安排了联谊,他们不可能会为了我取消活动,这麽一来有可能特地来捧场的大概就只有宅爆了,我不禁对我狭隘的人际关系感到悲哀。
我赤着还没卸完颜料的上半身走出更衣室,马上就看到了一大束花和花束下的一双脚,我以为是传说中的剧场花妖现身了。我胆颤心惊的接过花,才看到被花束挡住,娇小如豆的她。
她红着双眼,说是看戏看到流下眼泪,我诚惶诚恐的连忙谢罪,不管出现在什麽地方,这猥琐的模样会吓坏一般民众都不让人意外。当她告诉我,是因为受到这出戏的感动才掉泪时,几个月来为社团付出的种种辛酸,顿时全化成一gu高涨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忍住了泪水,尴尬的和她对视而笑。
一年过去,当时和现在的心境已不再相同。或许也用不着花上这麽长的时间,光一个小时都足以让我产生截然不同的想法也不一定。我的内心仍像个摇摆不定的思春期国中生,找不到真理,旁徨於青春的漩涡之中。正因如此,我才必须摆脱局促不安的情感,建立稳重成熟的人格。
这次的公演,是我对充满回忆的舞台剧所做的告别式。我渴望的,不再是掌声及认同感,这出戏留给观众与戏剧社的,只会是泼向满满热情的一桶冷水,如此而已。就像那时她所留给我的一样。
我将担任正式公演时的舞台监督,整出戏上演到最後的ga0cha0时,舞台灯光将冷不防的熄灭,在数百人错愕之际,麦克风传出来的,会是我无情、而且一点都不好笑的吐槽。
当观众引领期盼这部戏的ga0cha0结局时,他们只会在黑暗中,听到我将构筑在舞台上的这一切,这象徵青春的剧码否定的一文不值。我要以此终结我的青春,同时让剧场内数百、甚至上千人的青春也留下伤痕。
这会是出充满娱乐x的一场戏,以及最糟最烂的结局。而剧本上写着的是完全不同的版本,这最後将会被执行的环节只字未提。或许受害最深的,会是最信任我的戏剧社。罪恶感是一定会有的,黑泽,要怪就怪你把这颗球丢到我手上吧。
「快一点啊!你快赶不上了喔!」
耳边爽朗的吆喝声打破了我的思绪,一回过神,阿凯学长的背影已经跑在我的面前,没多久就在上坡尽头消失了。他还是依旧充满朝气。赶不上……,究竟他要我追赶的是什麽?
被扰乱之後,我也无心继续沉浸在不轨的企图里,哼着自创的旋律走向已在近处的便利商店,同时0索口袋里的零钱。
自动门打开时,柯博文就站在那里。
「啊……疥疮……」
「噫------------!」
我发出悲鸣,本能的转身准备逃之夭夭,但柯博文细长的上肢立刻抓住了我的後脑勺,无穷的蛮力往地面一扯,我瞬间四脚朝天。
「咯啊啊!该si!今天放你一马!给我记住!」
我不得不忍住痛意和屈辱起身逃跑,既然柯博文出现在这里,那麽形影不离,矮个子的她一定也在店里面。
「不用跑啦,她不在。」
「……咦?」
我的脚步停住,回头望向柯博文,看样子她并没有在说谎。
「唉……你真的很弱耶,是打算要逃避到什麽时候?」
「少罗唆,躲你天经地义,nv金刚柯博文。」
「不要给我乱取绰号!我有正常的名字!」
「我拒绝。叫你柯柔雯会让我全身不适,拜托可以换个符合你身高的名字吗?浩克或洛克之类的。」
「你以为我想长这麽高啊?再说你想躲的应该也不是我吧?」
……我无法反驳。
「你喔……我也懒得说了啦,你应该知道我要去英国留学了吧?」
「……不知道,你没跟我提过。」
「谁叫你连电话都不接!而且这件事同班的也早该知道了吧!」
「抱歉,我的人际圈很狭小……几时要去?」
「三月,所以下学期我就不在了,毕业前应该是都不会回来了。」
「好快……」
「对啊,你应该也知道,我走之後你想跟她化险为夷会更困难吧?不要说是回到朋友关系了,我看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讲到话吧?」
「嗯……」
我和她会开始交往,柯博文在当中占了很大的因素。在演出《蓝道说》前,娇小如豆的她就已经像个知己,支持着我在舞台上挥洒热情。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和她、以及柯博文,三个人就像si党般要好。在柯博文一半认真一半嬉闹的撮合下,演完《蓝道说》後过没几天,我和她成了情侣关系。那是在今年一月,还不到一年前的事。
那时候我仍以为,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友好关系可以一直维持下去。或许是某些事情改变了,当时陶醉在自我感觉的我并没有察觉到,我所热衷的,也曾是她所认同的那些,在我们交往的过程中,一下子全成了毫无任何价值的东西。她以我从没见过的表情,否定了我的一切。而这些转变,都只是在短暂的几个月内发生的事而已。
「一直避不见面也不是办法吧?你打算怎麽样?」
「我不知道,我认为我一直都没有改变,有人要改变对我的评价我也没办法。」
「白痴。」
柯博文无奈的摇头,不知为何,心里头对她有种说不出口的歉意,而我却依然无法示弱。
「你也知道吧?她没有什麽朋友,我走了之後,她可能会很孤单。」
「嗯……」
「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奢求你代替我的位置啦,……稍微帮我留意她过得好不好就可以了,好吗?」
「嗯……」
「厚!真不可靠!你最近怎样?该不会又跟杰哥他们那些人一起四处忙着联谊了吧?」
「没有……老样子,虽然之前打算要退出,不过现在又回到社团准备下个月的公演了。」
「喔,又到了这个时期啦?这次也是你编剧吗?」
「嗯,今年我们有足够的成员了,要演出前所未见的史诗钜作。你要来看吗?当作是我给你的践别如何?」
「哈哈哈!我才不要!我最讨厌到那个又闷又暗的剧场和一堆陌生人挤在一起了!上次我也没去看啊,不然你再找她去看嘛,说不定她又会献花给你喔!」
「哈哈……那还是算了。」
在我邀约柯博文时,一度起了将我暗中策划的脱序结局作罢的念头。
「加油啦,虽然我ga0不太懂你的才能,不过有你在的话这场戏一定没问题。」
「那是当然的,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
「哈!嚣张!」
感觉上,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和柯博文聊天了。这个学期结束後,大概要花上更久的一段时间才有机会回到像这样的对话,也或许,这会是最後的一次。在与她的交往结束後,我心中再也没有把握能够守住恒久的友谊。
「喂,疥疮。」
「如何?柯博文。」
「我把你当朋友看喔,记得帮我好好照顾她。」
「……量力而为。」
「给我卯足全力啊!哈哈!」
柯博文一个拳头挥来击在我的x口,我有咳血的冲动。但这一拳的威力,暖和到我希望它能在我的x口上停留久一点点。
和柯博文道别後,离别的哀愁让我想买醉,但开在校园里的便利商店并不提供含酒jg饮料,我只能藉可乐来浇熄心中的失落感。另外,我几乎完全不会喝酒。
除了离别的惆怅,盘旋在心中的还有对朋友的愧疚。就像柯博文说的,少了柯博文的存在,我根本无法打破现在的僵局,更谈不上照顾了。何况,我已经决定接受那一天、她那冷漠的口吻送我的话,我是该舍弃那毫无价值的热情,当个实际而不再受人否定的男人了。所以这一次我必须狠下心,摧毁我曾经热ai过的青春舞台。
「攻击!攻击!全线攻击------------!」
在我握着可乐走向礼堂後方时,少年a那完全爆发的演员jg神已透过台词宣泄出来,老远的就让我感到震撼。
----至少,在划下句号之前,让我以一个戏剧社社员的身分好好享受最後的这段过程吧。
「哇哈哈哈哈哈哈!白seyjg!今晚就是我们的最终对决!觉悟吧!」
让无数大学生疯狂的圣诞节与跨年夜,都在我疲於准备公演的期间结束了,而如同一场热闹的祭典,戏剧社年度公演《白j记》,也在如雷贯耳的掌声中落下了帷幕。
没错,这并不是我要的结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如果没有发生那种事的话,一切就能按照我的企图顺利进行了……
公演结束已一个星期,今晚的北市东路,依然笼罩在青春的喧嚣中。感情急速热络的戏剧社,接连几天都以庆功的名义办了好几场饭局,我无法婉拒学弟妹的盛情邀约,直到今天总算才得到一个可以单独度过的夜晚。但连续一个月几乎都和同一群人厮混在一块,难得能独自悠闲度过的夜,却让我寂寞到难以适应。
我什麽都没有改变,依旧照着青春为我安排的剧本,无奈的走下去。
公演当天清晨,我接到天大的恶耗,少年a身上多处骨折送进医院了。
据称,哀号不断的少年a半夜三点左右被同栋宿舍的邻居发现,紧急送医治疗。
「我不知道,我半夜被没头没脑的叫声吵醒,喊着要打倒yjg的鬼叫声,然後就听到咚咚锵锵东西滚下来的声音,我冲出来看的时候,靠杯,那个同学就倒在楼梯口了。那同学存在感太低了,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他倒在楼梯口的时候我总觉得他若隐若现的,我以为那是不乾净的东西,所以一开始不太敢靠近他。」少年a的邻居如是说。
事後问起少年a,他也完全没有头绪自己为何会全身是伤倒在楼梯口,但大部分的人都猜测他是因为入戏过深导致梦游,半夜一边念着蒂克船长的台词一边冲出房门,於是造成这场荒唐的意外。
沉重的气氛围绕在来到学校准备进行总彩排的戏剧社社办里,空前的焦虑压迫着我的神经,在我心中能够饰演蒂克船长的,除了少年a之外已经没有第二人选了。少年a的表现太过突出,这个角se也并非任何人都能够诠译的,少了少年a的话,整出戏都等同泡汤。而最让我头大的,无非是我耗上几个月时间策划的青春歼灭计画也会跟着化为泡影。
「没办法了,烂疮,你来演这个角se。」
黑泽ch0u着菸,以处变不惊的口吻对我下达指示,我的怒火瞬间地心爆炸般烧了起来。
「你是开什麽玩笑?为什麽会变成我来演?」
「taade,总不能叫主角坐在轮椅上演戏吧?」
「所以我在问你为什麽是变成我来演?你带的戏剧社连一个能顶替的演员都找不出来吗?编剧导演舞监我都包了,现在还要我兼任主角,什麽都要我来的话社团还需要这麽多人g嘛?你又是哪门子的社长?」
「你taade你现在是想跟我打架就对了?taade要打就对了?」
「学长!别吵架啊!」
「社长!冷静点!」
「疥疮学长……我们也希望你可以代演船长的角se!是我们讨论过後才拜托社长跟你说的!别生社长的气啊!」
学弟妹忙着劝阻即将动手的我和黑泽,一方面也试着说服我代演主角。
这些人……一点都无法了解我的苦衷!
这次的情形和《蓝道说》时截然不同,说什麽我都不能上台演出!《白j记》的演出必须尽可能完美,但这只是成全我计谋的前提。演变到如此恶劣的局面的话,主角由谁代演都无所谓了,但假使要由我来演,一切就失去了意义,绝不能让我jg心安排的计画毁於一旦!
「疥疮学长!」
波蜜在一片混乱的场面中大声喊出声音,那娇小的身躯更加显示出她说话时的力道。
「疥疮学长!我们并不是没有心演好这出戏!我想,只问意愿的话,一定有很多人都愿意代演船长的角se……可是学长,我们都很喜欢这出戏!也真的花了很多心血想让这出戏演得更好!现在在这里能够把船长的角se演得出神入化的,就只有疥疮学长了!学长!拜托你再让观众看一次我们戏剧社最bang的表演好吗?拜托!」
波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绝对没有你想得那麽优秀,我是个卑劣至极的丑陋男人,所以……求你别再误解下去了!
「疥疮……大家都这麽拜托你了,你就答应他们演一下嘛。」
焦啊……你这个中途加入的外人……拜托别在这时候多话好吗?
「taade!好!taade我认了!这次的公演确实不能没有你!你要是不爽我办事不力的话,这一拳我让你打,不过打完之後要是你还不愿意演船长的话,taade我身为社长n1taa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黑泽,错的最离谱的人是你。我想揍你的冲动,一直以来都是出自生理上的自然反应。
「疥疮学长……」
「学长!拜托你了!」
「学长---!」
这简直就是霸凌,我毫无靠山,退无可退,此时的心境就像遭叛军包围於本能寺般的绝望。本来真正的叛徒应该是我才对,然而像这样的局面则是我怎麽也料想不到的。
最後,在几乎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我接演了蒂克船长,顺便揍了黑泽一顿。
公演结束的那个夜里,出现在我梦境里的不是玲奈,而是那只蓝se的兽。兽的脸上依然堆满笑意,但,更加的苍老了。
蓝se的兽让我回想起阿米,陪我度过十五年成长岁月的老狗,我最好的朋友。阿米刚来到我家时,我和牠基本上属於同一层次的生物,整天流着口水,不停吵闹。即使後来我已经知道在人面前流口水或无理取闹都会造成幼稚的负面形象而克制这些行为,但实际上我的心智丝毫没有变得成熟。真正的我,依旧是那个满腹牢sao但又无力改变任何事的小鬼。然而阿米渐渐变成一只稳重的狗,长大了,老了,然後离开了。
漆黑的梦境中,我和蓝兽沉默对视。我知道牠并不是阿米,不过牠那苍老的脸上却有无法言喻的熟悉感。年迈的阿米总是不停的在睡,我伸出手,想要像过去抚0阿米沉睡的脸一样,慢慢的接近蓝se的兽。但牠并不打算沉睡,扬起那充满挑衅意味的嘴角,一瞬间便消失了。
我做了一场这样的梦。
公演开幕前半个钟头,後台气氛紧张到了顶点。大多数的戏剧社成员都是第一次参加像这样的演出。这一次,走进观众席的入场人数,远b去年《蓝道说》时高出许多。上戏前的巨大压力垄罩着後台,连我都受到这些新进菜鸟们的影响而变得不安。
「社……社长……观众也未免太多了吧!」
「taade!人多才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黑泽想要抚平社员紧张的情绪,但他包着yjg装像根巨大电动按摩bang般不停发抖的模样才是让人最担心的。话说回来,这三年来我根本没看过黑泽上台演过戏。
「喂,疥疮,来一下。」
焦啊一脸着急的把我拉到安静的角落,我想起来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没有交代他。
「疥疮!你确定你要让我当舞监和旁白吗?」
「嗯,交给你了。我临时变成主角,刚好你也没其他事,也只能再拜托你完成我原本的任务了。」
「我完全没舞台经验喔!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好了,舞监的工作不会很难,照着剧本下指示就行了。那麽完美的捕鲸船都被你造出来了,这点小事绝对难不倒你。」
我没有看走眼,找焦啊来做道具果然是对的,舞台场景需要用到的捕鲸船,他竟然在一周内只靠破铜烂铁就造出来了。而这令人惊叹的jg致作品,不久之後就会在舞台上支离破碎。
「还有,你不是跟我说,结局的部份你想做点变更吗?到底要怎麽改?」
「嗯?啊……开演前再告诉你好了。」
「最好是来得及啊!」
没有错,即使无法站在舞监的位置,我也没有放弃当初的计画。在这里唯一不属於戏剧社的焦啊,就是我最後的希望。焦啊会为了这出戏付出这麽多心血,完全是因为我的情面。他在这个社团并没有任何的责任和义务,只要我下跪,或者施加其他的好处,也许焦啊就会点头答应代替我熄灯念出那些另外写好的旁白。要成全我的计画,现在就只能这麽做,而且必须这麽做。
「焦啊。」
「安怎?」
「我会把结局要修改的部份写出来交给你,如果来不及给你的话,你就还是照剧本原本的流程进行下去吧。」
「啊?喔……好啦。」
或许,是因为临场的紧张,让我最後忘了这件事也不一定。
「哈哈哈哈哈哈哈!终於!终於!决定我们命运的日子,终於到了啊!」
几乎没有任何排演,过去一年只在社团餐聚时才会在戏剧社出现的我,已经在多普拉v之後整整一年没演过戏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在学弟妹和无能社长面前露出破绽。我所拥有的,就只有这丁点能够发挥在舞台上的,过去曾被她以冷漠口吻批评到一文不值的渺小才华。在认真反省後,我了解到自己的确尽是具备了一文不值的才能在身上。正因为如此,我必须屏弃这些累赘。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後台的人仰赖我的,上千个观众期望看到的,都是这无用才华的发挥,而不是其他狗p道理狗屎意义!
我站在焦啊熬了好几个晚上亲手打造的甲板上,面对诩诩如真的黑se巨浪,狂妄大笑。
「船长!它浮上来了!」
「那是……!」
怒涛中,一根巨大的白se柱t缓缓浮了出来,黑泽的脸嵌在白seroubang中央,他的眼神,充满怨恨。
「这……这就是白se恶魔的真面目?」
「船长!那根本就不是抹香鲸啊!那是……那是……」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於让我们再次相遇啦!白se恶魔!今天!我这二十年来的恨与梦,都一次做个了结吧!水手们!全线攻击!攻击!攻击------------!」
水手们纷纷拿起鱼枪,朝着竖立在海中央宛如巨塔的白seyjgs去,但所有的攻击在白j铜墙铁壁的包皮上都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地……地震啊!」
「怎麽可能!这里是大海上……唔……哇哇哇啊啊啊啊!」
整片大海如同火山爆发剧烈晃动,甲板上的水手们发出无助的sheny1n四处逃窜。白j隐藏在海面下的部份就像要连根拔起般,伴随巨浪袭卷捕鲸船。黑se的怒涛,彷佛要将舞台上的一切全部吞噬。
观众无法让惊呼声跟上舞台上的节奏,大部分的人选择屏息抑声,静静看着这出不像话的惊人舞台剧。
大浪袭卷後,船上已经折损了数名水手,活下来的人紧抓祪杆或倒卧甲板,厌厌一息。白j已经消失在海面上,但像是在戏谑船上的幸存者般,不时从船底发出低沉的声响。
「呼……呼……还没……还没完……该si的d!给我出来!」
我跛着义肢紧握鱼枪,布满血丝的双眼,如恶鬼般凝视漆黑的海面。
「船长!」
「船长!那根恐怖的yanju到底是怎麽回事?让整片大海闻之se变的白se恶魔,真的就是那一根吗?」
一路陪伴蒂克船长奋战至今的水手们纷纷围了过来,一张张铁青的脸,就像亲眼见识过地狱一般。
「船长!你跟那根巨d之间究竟有什麽恩怨?再这样下去,我们的船撑不住啊!」
「船长!我不想si!」
「船长!」
在绝望的水手们围绕下,蒂克船长慢慢恢复了理智,我放下鱼枪,将视线移到水手们身上,然後长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就像是已经累积了几十年之久。
「那个恶魔……非得由我来收拾才行。这并不是为了报仇,也不是为了梦想,那根yjg……是我释放出来的……」
「什麽?」
「在踏上捕鲸这条路之前,我其实是个海盗。那一年……我听说在东洋的一个岛国供奉着巨根神,而所谓的巨根神,实际上是一瓶能让yjg无限增大,男人梦寐以求的神奇药水……,为了得到那瓶药水,我率领海贼团侵略东洋各国,最後终於被我找到了,但没想到……」
「没想到……?」
「我得到的根本不是神,而是恶魔啊……,那瓶药水确实让我的下t越来越大,但它同时也被赋予了生命,最後它大到我的身t负荷不了,钻出我的胯下跑到大海里去了。我的右腿就是在那时候被压扁的……yjg大到把自己的腿压断,最後它还弃主离去,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咽下这样的耻辱?」
「船……船长……」
「所以您现在不只没有腿,连那边都……」
「那个恶魔一定要由我来解决!它在离开我的身t後仍然持续在增大,再这样下去整片海洋都会被它给占据!我要亲自收服它,让它再度回到我身上!然後……然後……」
我的表情盛怒,但同时夹杂着一丝贪婪笑容,蒂克船长在这一幕的心态与表情都扭曲成难以见人的丑陋模样。我演得浑然忘我,但没有勇气照镜子。
这时,甲板又再度剧烈摇晃,威力虽然不如前一波冲击,但似乎已有一gu邪恶的力量,正在甲板外的黑暗中迅速酝酿。
「哼哼……第二回合要开始了吗……来吧!」
剧烈的摇晃持续不断,我一面喃喃自语,一面弯腰捡起地上的鱼枪。在弯腰的同时,我卯足全力做着深呼x1,为接下来的场面做好心理准备。
「船长!快逃!」
脚下的甲板在一瞬间裂成两半。白se的巨大yjg--并非黑泽饰演的那一根,而是十几名社员在铁梯上裹着巨大白se帆布合力呈现出来的庞大圆柱型怪物,更加巨大化的白j,如同异形般钻出甲板,往正弯着腰的我身後袭来----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扯开喉咙,发出地球上最惨烈的声音。白j冲进了蒂克船长的gan门,将蒂克船长像捏面人般串到半空中。
解说实际上的c作方式的话,我的下半身这时已经藏进白se帆布里被里面的社员们支撑着,露在帆布外痛不yu生不断挣扎的双脚则是波蜜制作的道具。这样的创意与技术,排除下流的笑点的话,我认为去日本参加阿钦的变装大赛一定可以拿下大奖。
「船长--------!」
我被巨大的白j举得老高,一面表现出不ren形的痛苦模样,一面观察观众的反应。我从没在这麽高的视点望向观众席,本来我以为,观众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哄堂大笑的,确切的说我恨不得观众都在大笑,只要每个人都以看闹剧的心态看这一幕的话,我此时饰演的角se处境也就b较不尴尬了。但是从空中望去,几乎所有的人都正以目睹外星人生产过程般的震惊表情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