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瑶脚步顿了顿，眼神不动神色地往旁边瞄了瞄，又继续往前走着。
她手里抱着的一摞习题册，这是刚从班级里收齐的作业，要交到数学老师办公室。
走了几步，便看到了数学老师办公室的门牌。
时瑶却没有停下脚步，径直继续往前走。
长长的走廊走到尽头，她将脚步放慢，直到再次看到数学老师办公室的门牌，她才停下脚步。
抬手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声音轻软乖巧，“报告。”
没有声音。
时瑶又耐心地敲了一遍，随后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儿。
办公室里传来一声苍老严厉的声音。
“请进。”
时瑶推门而入，将这摞收齐的作业整整齐齐地放在办公桌上。
“老师，这是您上次留的作业，都收齐了。”
数学老师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里遍布血丝，他没有看作业，而是一直盯着时瑶。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四周静悄悄的，明晃刺眼的灯光让数学老师面容诡异的苍白。
时瑶却像是没有发觉一般，面色平静地站在一旁，甚至在数学老师看向她时，回以乖巧腼腆的笑容。
数学老师似乎有些失望，他收回视线，拿出老花镜戴上，开始批改作业。
红色的笔在白纸上划出扭曲的线，笔尖对纸页的摩挲声急促刺耳。
时瑶有眼力劲地往后退。
在最后即将开门离开时办公室时，数学老师忽然叫住了她。
“等等。”
时瑶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打开门。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变得阴凉，办公室的灯越来越阴暗，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迅速向时瑶靠近。
在即将碰到她的时候，时瑶忽然出声，“对了，老师。”
她没有回头，语气带着些遗憾，“您上次占了体育老师的课，体育老师好像和年级主任告了状，临时通知我们班下节数学课改成体育课了。”
身后的暗影停住，伴随着一声充满怒气的落笔声。
房间的灯光恢复了原来的刺眼亮度，温度也升了些。
数学老师声音恼怒，“什么，你们体育老师竟然敢去年级主任那告状！”
时瑶勾唇应声，“是的，不过体育课哪有数学课重要，比起体育课，我们班都更想上老师您的课呢。”
数学老师冷哼一声，苍老的声音带着火气，“我的课也敢换，数学在高考中有多重要他们心里没数吗，简直本末倒置！你先走吧，我要给年级主任打个电话，下节课让同学们先不要动，待在教室等通知。”
时瑶佯装惊喜，乖巧应声，“好的，我会提前把黑板擦干净，等着老师下节课能来为我们答疑解惑。”
数学老师似乎被时瑶的表现取悦到了，严厉干哑的声音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