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从厌食到暴饮暴食,这个过程,让你联想到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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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范夏川十四
夏川:“我厌食,吃什么都吐,就像我现在和我母亲的关系。我不想再接受我母亲的爱,太沉重了,我要反抗她对我的束缚,但我又不能完全没有她的爱而生存下去,于是我又会回头去索取母亲的爱,对应到我的躯体反应就是暴饮暴食。……周而复始,这个过程对我而言,是十分空虚的。我感觉不到任何活力。我很厌恶这样的状态。”
祁珩:“嗯。你现在也感受到了,这种通过吃东西和吐东西来处理你所感受到的压力,并不是一种聪明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夏川:“我知道。我和这个病周旋已经五年了。我也意识到了,我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症状,是因为我没有习得一种面对重压——比如说我母亲令人窒息的爱——该如何正确地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就是说,我逃避了问题本身,通过自己生病来争取父母对我的让步。我甚至还意识到了,我之所以会通过这种不成熟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我是在回避直接让我母亲失望这个结果。我采用生病这种迂回的‘战术’来争取自己的独立和空间。”
祁珩点点头,“对,你已经意识到了你为什么会生病的原因。你缺乏直面问题的勇气,你用伤害自己的‘苦肉计’来赢得你想要离开父母,争取独立的目标。你的父亲,有没有教过你一些解决生活问题的方法?还有,你逃避问题的反应模式是从哪儿习得的?”
夏川:“没有。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在任何问题上教过我解决的办法。他的存在,似乎只是占据了父亲的位置,为我提供衣食保障,送我读书,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功能了。我觉得,这么多年来,我父亲一直在逃避他和我母亲之间的问题,他假装一切都没有问题,但我知道,我们家一直都有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
祁珩对范父说:“现在,让我们来聊聊你的问题好吗?”
范父眼神有些回避,随即木讷地点了点头,“好。”
……
祁珩做完咨询,便拿了书去游戏治疗室看桑禹。小舟在里面陪着桑禹画画,祁珩让小舟买了一个公放音响,专门用来给桑禹放音乐听。小舟见祁珩进来了,便又出去守着前台了。
祁珩窝在沙发椅子里继续看《爱情刽子手》这本书,时不时抬眼看向桑禹。桑禹画画时总是格外地专注,不画完,不会把视线从画板上挪开,除非他要什么,才会探起脑袋来。只要桑禹有什么动静,祁珩都会抬头看上一眼。如果桑禹看向祁珩,祁珩便对着桑禹温柔一笑。
祁珩在努力为桑禹创造一个好的抱持的客体对象,那人便是他自己。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把桑禹从自闭的世界里接引出来。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祁珩牵着桑禹的手走进办公室,却发现茶几上摆满了一桌子的菜,还冒着热气。奇怪的是,这些饭菜不是用外卖盒装的,而是用保温盒的小碗装好的。并且,还用了两个保温盒,保温盒就放在一旁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