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秞在想翠娘的事,听了这话倒认真将荷花又细细看了一眼说:“你跟我进来。”
也不知为啥荷花最怕青秞,此刻见青秞端肃了脸在窗前的书案前坐着,吓得垂了头看着脚背一句也不敢乱说,平日里的伶俐早没了影。
青秞见此心里越发有气说:“雇了你来原本就是给姐姐使唤的,你便是唤一声你家姑娘也是正理,又忙不迭改什么口,我知你心里是怕得罪了我,可是你要知道,你既服侍我姐姐,心里最要紧的就是忠心我姐姐,其他的人都要靠后,你可明白。
偏偏不待荷花说话又说:“你伶俐原本是好事,只是太过了,便有些虚滑,反而令人不喜了,你定要记着,你最先要忠心的是谁,若是忘记了,别怪我赶了你出去。”
荷花此时方明白青秞因何不愉,反而松了口气说:“三姑娘教导的极是,我也是知道日后必定是要伺候二姑娘,故而对二姑娘格外用心些,说话时不免有些轻重之分了。”说了又觉不妥,忙不迭又描补说:“我心里也是一般敬重三姑娘的,因有桐花姐姐伺候三姑娘,我的心思才用的少些。”
说完心里觉得总算说全了,才悄悄松了口气,又觑眼偷瞧青秞。
青秞尚未说话,便见翠娘站在书房门口嗔笑道:“这几日还累的不狠吗,才回来了又操心这些做什么,瞧着不大,嘴碎的很。”又转头吩咐荷花说:“记住了,以后一律如桐花一般称呼二姑娘和三姑娘,不然我也是不肯的,下去吧,我与三姑娘说话。”
荷花忙应了退下,青秞笑说:“一个称呼罢了,你又较真做什么?”
翠娘牵了青秞的手说:“我们姐妹再不分这些的。”
青秞一时也明白了翠娘的意思笑了说:“好,我们姐妹一辈子也不分这些。”又说,“上楼去罢,我正有事问你呢。”
翠娘脸儿一红说:“有什么问的,不过旧事罢了。”
荷花出了门往灶房去找桐花说话,桐花正缩在炉灶边坐着,手里捧了一碗热热的油茶一口一口细细喝着,潘大娘瞧见荷花进来,也盛了一碗递给她,荷花接了挨着桐花坐下说:“桐花姐姐,我为甚一见着三姑娘就害怕呢。”